如此巨大的视觉差异。不仅两军将士齐声惊呼,连吕布亦生出诡异至不能形容的震怖之感。
然而最可怕的并非于此,在几乎可以震聋耳膜的狂吼声中,那一拳全无半分风声劲气,却仿佛阻绝了一切音障。切断了所有气流,足以令任何面对此拳的对手有如置身一场难以醒来的恶梦中,只余双耳失聪、张口无声的恐怖感觉。
吕布亦在那声有如巨雷的狂吼声中,骤然受震,尚不及重新凝聚心神,便见劈面而来的铁拳正在无限放大。偏偏自己闪转腾挪的空间仿佛全被那一记切断一切的拳风封死,只余眼睁睁瞧着那拳打来的份儿。
吕布蓦然间闭上了双目,从视觉受扰、听觉受阻的劣势中完全清醒过来,他纯凭感应的把握到张飞拳势中最强的一点,一指点出。
全然没有适才与关羽交手的可怕劲响。然而拳指交击时,仿佛时间都为之稍稍停顿了一瞬,甚至令观战将士很多人生出两人仿佛作势假打的错觉。
下一刻,吕布、张飞两人均是如殛雷击,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人于半空中亦是同时喷出一团血雾,竟是一招之下两败俱伤。
张飞难以置信的一跤坐倒在地,感受着胸腹间翻腾难平的气血。眼中尽是骇然之意…….吕布之前与关羽交手已经负上了一点轻伤,而自己全力出手仍是这般结果!只能说明此人比之自己和关羽确是稳胜半筹。
吕布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伸手拭去口边鲜血。再次迸发出一阵中气十足的狂笑:“痛快啊痛快啊!”
他盯着面前一脸震动的关张二人,暴喝道:“再来!”
左手撮指成剑,右手竖掌为刀,指风呼啸,掌势漫天,竟是一举将面前两名绝世高手一起笼罩其中。
麴义瞧着吕布威猛无俦的气势。心中震撼之后却是为之大定,他收回观战的目光。向着面前的南鹰轻轻一笑:“来吧!轮到我们开始了!”
“开始?”南鹰向他诡异一笑:“我们已经开始了!”
“什么?”麴义心中剧震,下意识的双手贴于腰上。两柄铁锥隐于掌中,同时凝神观敌,以期于南鹰眼中察敌先机。
南鹰那漆黑幽深的双瞳,有如一汪深潭,瞧不出丝毫变化,麴义正想讽刺他虚张声势,突然间感觉到南鹰的眼神蓦然间出现了变化,那瞳孔深处的碧波深潭仿佛起了一道轻轻的涟漪,弹指间那涟漪便不断扩散,渐成汹涌之势,直至最后有如怒涛狂卷的可怕旋涡…….一瞬间,麴义险些迷失在那神奇而恐怖的剧变之中。直至一阵撕裂的剧痛从头上传来,才将他从恶梦中惊醒。
“啊……”麴义只感天灵欲裂,双目阵阵刺痛,他闭上双目惨呼着向后一个倒翻,手中两只铁锥亦脱手向着南鹰掷去。
感觉到双足踏地之后,麴义背对着南鹰,双手有如搅起一片残影般如梭挥动,一口气将腰间七八柄铁锥尽数射出,却始终不敢再回过头正视南鹰的双眼。
额上那可怕的剧痛有如潮水般急速退去,麴义正想长出一口大气,突然间后肩一疼,一柄飞刀已经插入他的躯体。
“妖法!”他被那股巨大的冲力带得向前一仆,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却借势一路向着董军本阵冲去,竟是见机不妙立即逃走了。
“麴义!你这懦夫!”胡车儿被典韦一记铁戟横扫,震得踉跄退开,却恰好看到麴义外强中干的败退而去,不由目呲欲裂。
典韦长笑声中,一戟将面前一名敌将劈得手舞足蹈的飞了出去,人中半空便已鲜血狂喷,令人直觉感到此人必无幸理。
而马云萝亦是出手如电,一双短刃左撩右切,将围攻三将中的两人砍得打着转儿的轰然倒地,只余一人不由肝胆俱裂,狂呼着转身逃去。
马云萝冷笑着瞧着那敌将一路飞逃,眼看着便要逃出战场之外,这才伸手拔起一柄斜插于地的长矛,娇喝声中将那长矛飞掷而出。
长矛划出浑然天成的弧线飞掠全场,在数十万两军将士震憾的目光中,终于狠狠没入远方那个几成黑点的小小人形之中,将他狠狠钉在地上。
南鹰亦是瞧得矫舌难下。他向着马云萝打出一个“厉害”的手势,同时示意她包抄而去。
胡车儿与最后一名敌将早已在典韦的如山戟影中左支右绌,见南鹰和马云萝一起围上前来,不由同时惨然变色。
“当!”那名手持铁棍的凉州敌将再无适才对战典韦时的勇悍,他一把弃去了手中铁棍。向着马云萝惨笑道:“小姐,能死在你的手中,末将总算也能闭眼了!”
“滚吧!滚回西凉去!”马云萝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她厉声道:“若再让我瞧见你帮着董贼为虎作伥,灭你满门!”
“多谢小姐饶命!”那将浑身一颤,掉头便走。
“还有一个…….”典韦伸戟一指胡车儿:“这小子身手还不错。要杀了吗?”
胡车儿满面尽是绝决之色,暴叫道:“输了就是输了,怕死不成?来吧!”
他随手将长刀一丢,闭上双目,狠狠道:“若是自认英雄。便给人一个痛快的!”
“咦?倒真是一条汉子!”南鹰露出一丝惊诧之色,他转首向马云萝道:“是否你的旧部?如果…….”
“想得倒挺好!”马云萝没好气道:“若所有敌军都是我的旧部,这仗还用得着打吗?”
“那么,可惜了啊!只有……”南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