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登见赵行德虽然脸色颓败,但精神逐渐见旺,显然熬过了蛇毒,而他麾下军士淳于尚,却在前夜撒手人寰。出师征战,便少不了马革裹尸,众军士虽然刻意不去提这一茬,但王童登与淳于尚在虎翼军时便相熟,此刻想起来心中仍隐隐作痛。
晚间,赵行德强撑着参加了淳于尚的军葬典礼,熊熊大火过后,百夫长王童登亲自将地上散落的白灰撮起来,放入大宛马骨瓷瓶中,瓶底用刀子刻着淳于越的性命,籍贯,和承影袍泽的身份。赵行德裹着一条毯子站在众军士中间,脸色肃穆。只要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不是我的性命,就是别人的性命。”赵行德有些黯然地想到,“恒星的寿命,越大越亮的,寿命越短,越小越暗淡的,反而越长。人也是这样的吗?”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昂头看着幽深的天空,是群星在交相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