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德不虞有它,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士子,感慨道:“士为何物,何用养乎?所谓养士之说,只能养出笼中食禄之燕雀,却养不出济世之鸿鹄。而为人所豢养者,鸟雀虫鱼,仿佛柔媚幸进之佞臣,飞鹰恶犬,多是残民奉上之暴吏。为何?天下士人趋利之心日重,未出仕时想的便是,今日之苦楚,为将来飞黄腾达也。若侥幸中进士,又想到,昨日受苦便是生意投下的本钱,今日尽可以取花息了。结果,朝廷本意‘养士’,结果真正的士却越来越少。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鹰犬佞臣,还有欲做鹰犬佞臣而不可得的失意士人。”
赵行德说话之时,陈千里的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后,方才叹了一口气,道:“若非赵兄,我便错得太厉害了。”他转头看着赵行德,仿佛从未认识他一样,沉声问道:“若养士不和适宜,如何能使国家多士?”这一问时,脸上却没有玩笑的神气,而是分外肃然。
赵行德沉吟了片刻,答道:“百姓才德兼备,能任事者,便为士。只需善待百姓厚其才力,教化风俗厚其道德。国家自然多士,然后取士便可。百姓选举,高士举荐,朝廷考试,这些取士之法,夏国都已经有了。”
陈千里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曲江池中,丛丛荷叶莲花下面,碧水中游来游去的金鱼。心中暗道:“若非从安北军司赶回来,恰好共事,差点错过了。所谓亲贤臣,远小人,......”他抬起头,微微笑道:“赵兄说的不错。这学士府的田园农事也有些意思,我再带你去看看。”-- by:da50s2x|15582|16603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