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将兄”
“开山兄”
“阔海兄,呵呵”
三位是在应州城跺下脚城墙就掉下块砖的主儿,本来是等待着新任知府事出门前来迎接,但三人在门口寒暄了半天,腿都酸了,说的都没话说了,也不见人前来迎接,这时他们忽然注意到府衙前的衙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换了崭新的服装,之前门前的那块破烂牌匾也已被换掉,新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应州府衙”四个大字。
刘开山指着门前站着的那个衙役身上的新服,毫无顾忌的笑道“看来这位新来的知府事大人还是比较喜欢面子的,连这么个低贱的衙役都穿着这么好的料子充门面,人模狗样的。”
“呵呵,这种衣服的布料可是云杉绸,我们张家的管家才穿的这种,这个新来的知府事真会打肿脸充胖子。”
“鼎将兄,老夫听说这位新来的总督王靖脾气还很火爆,上任第一天就把乌家的人给撸了,可有此事?”张阔海面带微笑。
“乌猛山在新任知府事到任时竟然给自己小妾过生日,这其实也是他咎由自取。”乌鼎将淡淡的说道,这两人一唱一和想让乌家出头,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刘开山一脸惊讶的看着乌鼎将,笑道,“鼎将兄什么时候这么好的脾气,莫非最近一直在修身养性不成。”
“老夫脾气难道不好么?”
“那到不是,只是我觉得这个新来的知府事至少也应该给鼎将兄一个面子,出门相迎才对。”
乌鼎将看了一眼刘开山,“好吧,那刘老弟,一会见到这位王知府,你就把你对为兄的这番话和他当面再说一遍吧。”
看到刘开山眼睛瞟向别去不再说话,乌鼎将冷笑着,看来自己小女儿乌岩说的对,这刘家和张家果然是不怀好意,就是想挑拨乌家出头自己躲在后面看笑话。
乌鼎将正想着,刚才通报的王横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几位族长里面请,知府大人在里面等候多时。”
“怎么你们知府不亲自来迎接我们么?”刘开山和张阔海面露不满之色。
“这个,三位族长,小的我只是传话,具体就不清楚了。”王横说完,便走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站到府门口一侧,目视前方不在多言。
乌鼎将却笑了,乐呵呵的说“好吧,既然新任知府大人有所不便,我们进去也是无妨。”
看着他抬腿迈进了府里,身后的刘开山和张阔海互看了一眼,只得跟着进去。
几人穿过庭院,正欲走进前面的中堂,一个衙役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三位族长,王大人在花园凉亭那边等您。”
凉亭内,石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王靖挽起袖子,正极为认真的冲泡着茶叶。
茶杯内形成了一个个极小的漩涡,里面的茶叶展开,缓缓的落入杯底,茶道讲究的是一个心境,而却被王靖用来打发时间,看到远处走来三位衣着华贵的老者,身后还跟随着几个随从,王靖知道,这三位老者应该就是掌控应州的三大氏族族长。
“乌族长、刘族长、张族长,来来来,快请坐,本官这茶刚刚沏好,你们尝尝味道如何。”王靖待三人走近,笑着开口说道。
茶案上,四盏精致的茶杯正缓缓的冒着热气。
“总督大人好雅兴啊,看来对茶道颇有研究啊。”三位族长也微笑着打过招呼,就坐后,表面上很客气,但却谁也不肯先动各自面前的那个茶杯。
王靖知道这三人担心着什么,也不解释,独自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本官这几日刚上任,一直事物繁杂,容不得空来,原本还打算着今后空闲时候到各位府上拜访,却没想到让你们大驾光临,实在是有些惭愧啊。”
王靖笑着说道,他的话是这样说,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惭愧之色。
旁边的乌鼎将早已经将王靖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到对方神色如此从容,心中顿时收起了对他的轻视之心,
“王大人这次被朝廷任命为应州的父母官,我们三人早就想过来登门拜访,希望我们三个老朽不会给大人您添麻烦啊。”
“哪里,论年龄三位族长都是本官的长辈,应州的一切今后还需要相互扶持才是,你们来的刚刚好,本官有些事情原本是想过后征求一下三位族长的意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直接说了吧。”
三位族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猜测王靖的用意。
“众位知道,前任知府田德田大人突发急症身亡,陛下非常惊讶,田德大人乃是宋朝栋梁,他的离世让陛下痛心疾首,应州是我大宋的辖地,不可一日无主,因此真宗陛下传下旨意命本官前来上任,本官在汴京城的时候,曾有人在陛下面前进言说田德大人是死于非命……”
王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三位,只见他们一个个脸上表情淡定,心中感慨果然都是老狐狸,这心理素质都很过硬啊,
“但是以我这几日在应州的所见所闻,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荒谬之言,应州城在三位族长的带领下,那真是欣欣向荣,繁华似锦啊,所以请各位放心,我已经将这几日所见所闻写完了折子,上报给汴京了。”
乌鼎将、刘开山、张阔海三人听到田德死于非命这段本来一阵心悸,心理有些打鼓,但又说听到王靖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现在田德已死,新知府事已上任,田德的死因现在都已经不在重要了,王靖这是在隐晦的提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