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突然感到肚子有点痛,我先回去养个三五天就过来,你们要是很急就先走不用等我了。”
裴定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靖狠狠的朝着裴定方逃跑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义愤填膺的对着左丘,“没义气的家伙,左丘,你放心,我这就替你把他追回来。”
说完他把手伸向了缰绳,也想爬上战马溜掉。
“大人,您可不可以像拍裴定方他们一样,拍拍我们的肩膀呢?”左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当他看到王靖和裴定方这些人的关系,说实话心里真是非常羡慕,这是一种用语言难以描述的兄弟情义。
他的话还未说完,王靖的手已经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来是个要求啊,刚才真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要钱呢,哈哈哈……”王靖高兴的说道。
“……”
“一路顺风,多多保重啊。”王靖高兴的和“残忍镖局”这二十多名镖师挨个的拥抱着,握着手,就像是一个老朋友在送至交好友出远门一样。
眼泪在这些镖师眼眶中打着转,他们这一辈子,护镖这么多次,从来没有一个雇主这样用心对待过他们,从来也没有。
也许对于王靖,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送一下朋友,但对于左丘这些人来讲,意义却完全不一样,他们第一次觉得,这一回他们不再是杀人兵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算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这一次是在为朋友而战斗。
……
平原上,左丘二十多骑一边呼喝着一边拍打着快马加速赶路,而应州城的轮廓早已经落在他们的身后,越来越模糊,一片朝阳的光辉映衬在他们黝黑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很难察觉到的笑意。
后世很多历史学家研究王靖这个人时,经常不理解为什么他的手下诸如裴定方、余玠、童清、俞子期、朱冲、曹坚、赵普等一批手下在巨大利益面前都不曾背叛过他,历史学泰斗司马冉认为这个最重要的原因都在裴定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努力,我们披荆斩棘,我们浴血奋战,我们绝不后退一步,我们想象着当大人看到我们,然后高兴的拍着我们的肩膀,这世上,再没有比赢得大人的赞誉更让人觉得美好的了。
有人说,王靖的个人格魅力已经超过了物质追求的境界,已经超过了无数帝王和将帅,在他麾下所有的追随者历经千难万难,披荆斩棘,甚至很多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内心深处中最想得到的,不是显赫的地位,不是巨量的财富,不是美艳的女人,而是希望王靖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眼中能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仅此而已。
府衙门前的一个小茶馆里,在一个靠窗的桌子边,一位脸色黯黄,颧骨上还有一颗很明显黑痣的人正悠闲的喝着茶,不时的还朝着府衙门前望去,一身非常普通的装扮,但身形却显得很娇小。
没过多久,王靖带着两名侍卫从府衙走了出来,这个人放下茶钱,远远的在后面跟随着。
应州城里,不少人都认识这位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的知府大人,纷纷向着王靖打着招呼,而王靖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一边微笑着回应着一边和身边衙役聊天,偶尔无意的回头,更令身后那位跟踪他的人手脚慌乱。
跟随着王靖漫无目的的在城中转了一上午,乌岩此刻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了,从上次在酒楼中吃了一个闷亏以后,她就总有一种想要报复的冲动,之前她打听到王靖每天上午都要在外边转转,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想摸清楚王靖的活动轨迹,至少,能够了解王靖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
不过她很失望,跟在王靖身后整整一上午,王靖都是在城中无目的的游荡,剪纸人、裁缝店、酒铺、卖艺的,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他,甚至还在路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一群羊角儿童玩耍停顿了一会。
当王靖停在一个杂耍艺人面前时,连乌岩也被杂耍表演中的不可思议技法吸引住了,在杂耍艺人手中,凭空冒出了一只兔子,兔子又变成了一把鲜花……
等乌岩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跟踪的目标,王靖已然失去了踪影。
在某个角落里,王靖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处张望着的乌岩,眼中精光一闪,他不清楚这个跟踪了自己一上午的人到底是谁?
“原来是王大人啊,妾身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看到你了,怎么今天终于舍得来了?”红馆前,一位体态丰盈的中年女子用手帕捂住嘴巴笑道,肩膀上那几乎勒进皮肤的丝带给人一种随时有可能崩断的感觉。
这家迎春院是应州城规模最大,也最为有名的风月场所,里面有不少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也有一些红尘女子卖身不卖艺的,只要你出得起价格,任何你想要的服务应有尽有。
“前段日子出了一趟远门,近几日刚刚回来。”王靖说完后,又惊讶的看着她,“春秀,你好像瘦了很多啊!”
“真的吗?”春秀惊喜的低头看了着自己的身材,“知府大人,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感觉到自己瘦了些呢。”
王靖笑了笑,“春秀,青雨在么?”
“在在在,知府大人您就自己进去吧,反正路您也熟。”春秀一脸暧昧的看着他,青雨是这家迎春院里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但王靖却经常进入她的屋子里半天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