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围镖师期盼他的目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王大人,我这还有一件事想对您说。”
“什么事,李科。”
“事实上,这次来的时候,左丘和我们这帮弟兄都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出完任务,我们就不打算再回到云州了,想跟着您干,你看行么?”
“好,那你们就暂时就跟着裴定方吧。”
“真是可惜,左丘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这可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啊。”李科心中有些遗憾,左丘风风雨雨这么久,马上就要见到彩虹了,却出了这种事。
王靖看了一眼李科,又把目光对着坟茔呆立了片刻,对身旁的裴定方说道,“裴定方,从今天起,李科他们正式编入应州府军,这次左丘算是为大宋英勇战死,要在府衙阵亡名单上记上他的名字。”
“是,大人,那左丘的级别是什么?”裴定方问道.
依据宋朝军队的规定,阵亡军官兵士要写上籍贯、姓名和军衔,以备日后的丧葬赔偿等善后处置。
“就写上指挥使吧”王靖叹了一口气,向坟茔上看了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
……
清风鸟酒楼
一帘青纱帐,一扇檀香屏风,一张桌子上摆着几盘新鲜的水果,一缕阳光从打开的窗户照了进来。
荆亚坐在窗边看来街上往来的人流,她现在有些心绪不宁。今天她负气离开了城,却没想到半路遇见几个人想把她劫走,幸好这群云州的镖师及时出现才把她救了回来,但是这些镖师为首的叫左丘的刀疤脸汉子却不幸被其中一人打死了。
现如今,王靖这一行人全部都去给那个叫左丘的镖师送葬,整个清风鸟酒楼就只剩下她一个了,荆亚想到王靖回来后板着的那张脸,心中就有一肚子的委屈,这左丘又不是被自己打死的,凭什么给自己的脸色看。
荆亚在房间里琢磨着,那个左丘也够可怜的,听说他以前不但是个孤儿,老婆又死的早,如今他这一死,又留下了一个女儿。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集市上买一些东西,送给那个小女孩,毕竟那个叫左丘的镖师是为救她才死的。
于是荆亚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出房间关上门,向酒楼外走去。
街头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两边的店铺摆设出来的事物,和云州和应州这边还是有很大区别,比如靠近宋朝关内地区衣饰强调方便舒适,衣服样式多以贴身为主,靠近辽国的幽州地区衣饰则强调华丽宽松,衣服样式多以长袍为主,饰品上,宋朝看重的是简洁大方,饰品款式多以简单为主,而辽国看重的则是璀璨玲珑,饰品款式更多了一丝细琢。
这些别样的异国风情不同点对第一次来到幽州的荆亚好奇心大起,她一会看看街边的小饰品,一会进入胭脂铺挑选着不同香味的胭脂盒,不知不觉得离清风鸟酒楼越来越远。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正有两个身影悄悄跟随着。
卡地县城城门,一支骑兵队在缓缓的进入城内,为首的那位将军正是萧挞凛,他刚刚陪同耶律奥古公主一起从云海温泉中返回,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是辽国的精锐部队死亡叹息骑兵军团的一个小队,此刻耶律奥古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她的脸色微红,披肩的长发散落在衣领附近,看上去湿漉漉的,显然刚刚泡过温泉。
骑兵队前面虽然有士兵不停的在驱逐人群,但是很显然在熙攘的闹市中,周围百姓们想快速的让出一条路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这些骑在马上的骑兵们不得不时走时停,他们坐下的战马高抬着小腿,迈着碎步,一点点的向清风鸟酒楼方向移动。
此刻萧挞凛仍然摆着一副面无表情模样,不过他的内心显然已经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了。
因为,王靖又来了。
对于王靖,萧挞凛的心中始终有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经把他列入到了自己最难对付的对手名单中。
当初王靖的到来,是他以大宋特使的身份护送耶律奥古公主回国,他用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先是忽悠了萧挞凛拿下被西夏军队占据着的应州,又“热心的”帮助他分析当前的局势,晓之以利害关系,说服萧挞凛本人在没有得到辽景宗耶律贤允许的情况下,亲自率领辽国军队袭击了正在汴京城下和宋军纠缠博斗的西夏军队,直接改变了汴京会战的走向,虽然到了后来,辽国得到了王靖事先曾诺的一切,但是萧挞凛在心底隐隐的总有一种不爽,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给对方打工的。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明明自己一直在提防着他,知道他不怀好意,他的要求自己竟然无法拒绝,这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混蛋口中说的双赢么。
而这次,他得到线报,这个王靖竟然阴魂不散,又屁颠屁颠的跑到辽国的幽州来了,而且,竟然就活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萧挞凛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辽国和宋朝现在暂时恢复了部分通商,但是像王靖这种不请自来之徒,一定要搞清楚他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又想过来占什么便宜。
难道说辽国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多便宜好占么?之前已经让这家伙占了不少的便宜,西夏、吐蕃和辽国,你特么至少也得换一个国家吧,胡子总可一个地方拔你特么也好意思?
他正思索着,只见前面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