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三个两手空空,连见面礼都没带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王靖三人虽然站在府邸门前等待回报,但茶馆内众人嘲讽的话却很清晰的传到了王靖三人的耳朵中,王靖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继续和身边的裴定方和狄青谈笑着。
王靖一直在应州,从来没有在汴京城李担任过军中要职,除了少数几位宋朝高级将领,绝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
“三位兄弟,别在门口等了,曹元帅肯定是不会见你们的,你还是过来和我们一起等吧。”见王靖三人好像不知道曹彬的规矩,一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喊道。
他叫肖飞,来自秦凤路秦州,是一名军指挥使,秦州之前饱受西夏战乱,驻扎在那里的宋军全军覆没被取消番号是常有的事,但他所在的军队战旗却一直没有倒下,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损失,还要追溯到汴京会战时期,当时他在野外与西夏骑兵斥候大队遭遇,被迫占据附近的一个小山包据险而守,九百二十一人的队伍当时损失了三百四十五人,但有三百多斥候倒在了他们的战阵下,剩下的西夏斥候见对方抵抗坚决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撤退了,在上段时间秦紫星率领秦骑兵偷袭进入武州的宋军时,他当时所属的营也被调到那里,身在其中,不过由于良好的习惯,他和属下的士兵有和衣而睡的习惯,只要在野外,刀不离手,甲不离身,当听到外面噪杂声后,肖飞很快率领他们的中队聚集起来,组成严密的战阵向着骑兵不祯攻打的高处转移,在当时混乱的情况下,那些秦氏骑兵见到这么严整的军阵,立刻转向绕过他们向其他人冲去,而战阵后面,也聚集起更多的不是他们营的宋兵,挽救了很多宋士兵的生命。
肖飞虽然有胆有识,但在军中却没有任何的根基,军指挥使的位置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秦州地处偏远,信息渠道较少,如今他已经近四十岁,多年的沙场征战让他浑身是伤,光背后有三处半拳之疤,每到阴天下雨,伤口处就会奇痒难耐,以大宋的惯例,向他这种服役的士兵,要到六旬才可以卸甲归田,但肖飞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适应军中生活了,军队中都流传曹彬体恤下属,待兵如子,他这次来到汴京,就是想来曹彬这里,看是否可以能说几句话,让自己尽早解甲归田,否则以宋朝的军规,他擅自退役的话,就会被当成逃兵处理,亲友也会被株连。
王靖朝茶馆那边看了一眼,对着站起来的肖飞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肖飞正准备开口,紧闭着的曹彬府门忽然被打开了,从里面的小跑出来二队士兵,齐刷刷分别站在府门二侧。
在两队士兵刚刚站好后,很少露面的曹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快来,曹元帅出来了。”
茶馆中众人见到曹彬大步流星从府邸中走了出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都立刻抓紧桌子下早已经准备好的礼品,纷纷跑了过去,肖飞一愣神的功夫,茶馆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只剩下桌子上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他一跺脚,也随众人追了上去。
时隔五年,王靖又一次看到了曹彬脸上那种熟悉的笑容,那种长辈对待一个晚辈发自内心的微笑,不夹杂任何的杂质,五年的时间,曹彬的神情仍旧和王靖记忆中的一样,外貌也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而王靖却改变了许多,从一个跟随在寿春郡王赵祯身边的类似于幕僚的人,到统领一方州县乃至洞悉塞北全战局的人。
旁边的侍卫见到一贯严谨的曹彬脸上流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不由得有些惊讶,老元帅今天这是怎么了,看到面前的这个人这么开心?难道是说……这是私生子今天过来认亲爹来了?
“哈哈哈……”曹彬腿还没迈过门槛,笑声已经传了出去,在他眼神中满是对王靖这位新崛起后辈的欣赏之色。
他虽然习惯足不出户,但宋朝发生的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别人不清楚王靖,呆在宋真宗赵恒身边这么久的曹彬,却非常了解的他,以及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当初王靖只是作为一个搅局者前去应州担任知府事,除了情报得不到任何宋朝的支持,但在这五年的时间内,他却极为巧妙的将塞北十三大家族搞得鸡飞狗跳,狼烟四起,不但在应州站稳了脚跟,然后又怂恿三大家族攻占了寰州,接着挑拨发动了新州会战,几乎将所有的塞北家族都席卷进入了这场争斗,最后汇同雁门关的杨家将联合云州在平乱期间击败了近五万秦氏骑兵,同时占领了寰州。
在收复的塞北这些州中,有四个州的收复和王靖有着直接的关系,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王靖做的这些事情,宋朝要想真正平定这场内乱,至少还需要五年的时间,还不一定能够拿下。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未知的事情发生,倘若西夏恢复元气,或者吐蕃诸部伺机报复,以及辽国与金争夺占据先机,都很有可能这场平乱将会无限期的滞后。
曹彬之所以这么看重王靖,就是因为大宋虽然名将无数,但是却缺少一个能够准确分析全局,掌控全局战场的将军,细数一下目前这些有名的军官,李继隆,虽然老成稳重,但是年龄比他也小不了多少,李泰,过于自持,他的计策很多想法也较为新颖,但却总是抓不住关键点,很容祯出现无法挽回的错误,杨继业,性格沉稳,行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