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皱了皱眉头,城外那个萧挞凛已经说明了,他这次是来接耶律奥古公主回辽国的,明显说的就是这支大宋使者团。
他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坐的拓跋赫,后者一脸阴沉,和他父亲西夏王拓跋德明相比,没有任何的宽容心,反而多了很多戾气。
“拓跋赫殿下,您怎么看?”
拓跋赫冷哼了一声“当然是把他们全部杀了,难不成还要抓起来养着不成,我们这次可没有带多少粮食……”
慕容城好像已经习惯了拓跋赫的语气,拓拔赫是西夏王储,因此对于拓跋赫他只能恭敬有加,但若是换做一个人这样的态度对他,呵呵。
“李言昊”
“末将在”
“你亲自率领五千骑兵,除了那个辽国公主,不可放过一人。”
“是,将军”。李言昊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开。
李言昊是慕容城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作战风格沉着冷静,行军颇有章法,深得慕容城的信任。
城门缓缓打开,三年前大宋北征军的唯一硕果,如今却落入了西夏军手里。
五千西夏骑兵从城门口鱼贯而出,像一股奔腾的洪流杀了出去。
“听,那是什么声音?”说话的是一位叫王诺石的都头,他的叔父是汴京城的一位大臣,这次能来到使者团也是托了关系的。
虽然他能够当上都头和他叔父也有一点点关系,但是王诺石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自幼饱读史书,尤其是《孙子兵法》、《六韬》、《三略》等等更是背的滚瓜烂熟,当上这个都头对他来讲简直是太屈才了,只要加以时日,必成为国之重器,天策良将。
他现在所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机会而已。
此时王诺石伏在地上,将耳朵贴紧地面,皱着眉头细细分辨着地面传来的震动,
“声音是从应州方向传来的……呃……至少三千以上骑兵……”王诺石听了一会,然后起身,拍拍手中的尘土一脸沉静的说,“看来应州知府很重视我们啊。”
王靖一愣,“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王大人,我是从应州城方向来了至少三千以上骑兵。”王诺石有些得意,他知道面前的这位王靖就是三年前在清河战役中立下大功的那个传说中的军需官,但是他好像连伏地听声这种最基本的技巧都没有掌握,从这点上看,就远远不如自己。
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贴在地上听来自远方骑兵的数量,那几乎是必备的技能,据说,汉朝大将军卫青,凭借感受地面的震动,能够辨识五万人以上的骑兵误差在千匹以内,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而眼前的这位清河战役攻城竟然连这种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王诺石暗自感叹着,若是当初自己在清河,可能立功这种事情就轮不到这位王靖大人了。
“王都头,看你气色如此从容,可是对来犯之敌已经有所对策了?”王靖很奇怪的问道。
“要什么对策?”
王诺石笑了,眼前的这位王靖大人也太草木皆兵了,一点胆识都没有,这可是燕云十六州,而且是宋军控制的应州地界。
王诺石有些鄙夷的看着王靖,“王大人,您是不是多虑了,这骑兵可是来自应州城方向,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迎接我们这支使团的啊。”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什么对策对付这些骑兵了?”
王靖并没有回答陈继的话,而是再次确认问了一句。
“没有啊,迎接我们的,我们还要什么对策啊。”陈继被王靖弄得一头雾水。
他的话音未落,王靖那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了战马,同时调转马头,“大声对周围军士们喊道“敌袭,敌袭,快撤,快点撤退……”
“王大人,你说清楚,凭什么对方就是敌军啊,你能听出来?”王诺石死死拽住王靖的马头,一脸的不服气。
“你傻啊,我们大宋的军队基本全部都是步兵,你听说过应州城有过几千骑兵吗?”
王诺石听到这话的时候,王靖策马已经跑出去好几百米了。
……
此时清河畔的平原上正上演着这样一幕,几百名大宋骑兵在前面跑,几千名西夏骑兵在后面追,由于王靖比较警觉现得早,所以两方的距离还比较远。
耶律奥古和她随性的二位侍女也早就由马车被换乘了马匹,不过这次大宋使团这边的士兵因为都是由汴京城的皇城司抽调出来的,绝大部分士兵并没有什么骑兵作战经验的,马术也只能称得上会骑马而已,而对方西夏骑兵作战经验丰富,所骑的战马品种比宋朝战马更为优良,因为两方的距离正逐渐的缩小。
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两边骑术和战马上的差距就很明显的暴露出来了,使团这边开始有人掉队了,先是耶律奥古的贴身侍女小雅一时疏忽没有夹住马腹被甩了出去,才摔落到地面上没多久,后面西夏骑兵密集的马蹄已经踏了上去,几乎是一瞬间,刚才还活生生的俏丽佳人瞬间被踩踏得血肉模糊,完全被尘土淹没。
接着一些骑术比较生疏的士兵由于太紧张也跌落下马,还有更多的士兵开始逐渐的掉队,落在后面的,一点点的被西夏骑兵追上,然后挥刀砍杀……
此刻耶律奥古咬着牙紧紧跟在最前面士兵的后面,她是辽国公主,出生在草原,从小就练就一身好骑术,反而跑在了最前面。
王靖身体前倾紧紧贴在马背,不时朝后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