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的传记在他的《懺悔录》里叙述得十分详细,但是一点也不死心塌地尊重事实。他乐於自表為大罪人,往往在这方面渲染夸大了。
不过,倒也有丰富的外在证据说明他欠缺一切平常道德。这件事并不使他苦恼,因為他认為自己永远有著一副温情心肠,然而温情心肠却从来没阻碍他对最好的朋友有卑鄙行动。
卢梭使用民主政治一词时,其所指的意思是古代城邦的直接民主制。指出这种民主制决不能完全实现,因為国民无法总是聚集起来,总是忙於公务。
“假使真有由眾神而成的国民,他们的政府就会是民主的。这样完美的政府不是人类分内的东西。”
我们所说的民主政治,其称作“选举制贵族政治”┧说这是一切政体中最好的,但不是适於一切国家?
其后必须既不很热也不很冷,物產不可超出必要量过多,因為若超出过多,奢华恶习势在难免,这种恶习限於君主和他的宫廷比瀰漫在全民中要好。
由於有这些限制,给专制政体便留下广大的存在范围。然而,其所提倡民主政治,儘管有种种限制,当然是让法国政府对此书恨入骨髓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似是否定王权。神授说,因為把社会契约当作政治起源的学说暗含著否定王权神授的意思。
《社会契约论》成了法国大革命中大多数领袖的圣经,当然也和《圣经》的命运一样,它的许多信徒并不仔细读它,更谈不上理解它。
这本书在民主政治理论家之间,重新造成形而上的抽象概念,且通过总意志说,使领袖和他的民眾能够有一种神秘的等同。
这是用不著依靠投其世俗的具体去证实的。它的哲学有许多东西是独裁制度辩护时尽可以被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