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声的轻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唐秋离和梅雪悄悄的进来,病床上,梅婷脸色略显苍白,憔悴得让人心生怜爱,闭目浅睡,脸上,笼罩着一层做了母亲之后,那特有的圣洁的光辉,看得唐秋离一阵心疼。
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生命,裹在襁褓之中,香甜的睡梦着,仿佛世界上的所有苦恼与苦难,都与她关,目光落在女儿脸上的瞬间,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倏然灼痛了他的心,一股翻腾的气血,涌上唐秋离的心间,鼻子一酸,他的眼睛朦胧了。
摆手制止了梅雪唤醒梅婷的举动,唐秋离就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拉着梅雪的手,不自禁的握紧,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命的延续,就这样躺在那里,粉红色的皮肤,还没有散去褶皱,眉眼之间,却能看得出他母亲梅婷的几分神韵。
梅雪感觉到自己丈夫情感的剧烈波动,手似乎在微微颤抖,忽然间,对躺在病床上的姐姐,有了很多的羡慕,还有些许的嫉妒,她俯下身去,轻声细语到:“小家伙,爸爸和雪姨来看你了!”唐秋离左手抚着梅雪柔软的后背,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睡梦之中的小家伙,忽然睁开眼睛,黑豆豆的眼睛,打量几下眼前的两个陌生人,咧开小嘴儿“哇”的哭起来,并随之手舞足蹈,梅婷忽然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满眼关切和柔情的丈夫。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眼中激动的光芒一闪而没,憔悴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你和小雪都回来了,”梅婷细声问道,唐秋离一把拉起梅婷的手,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婷姐,你受苦了!”就被听到孩子哭声,以老年人少有的敏捷动作。冲进病房的四位老人,毫不留情的到一边儿。
老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教训着唐秋离,“都告诉你了。要轻点儿,就是不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看把我孙女给弄哭了不是?”然后,不管满脸尴尬的唐秋离,投入到哄孙女的大业之中去。
这边的岳母,也在埋怨梅雪,“你这丫头啊,孩子睡得好好的。你一进来就给弄哭了,说你什么好那!”梅雪一脸的委屈,争辩道:“妈,我还没碰到这小家伙呢,就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不信,你问秋离,他可以作证!”
梅雪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招来了四位老人的一致讨伐。然后,又围着孩子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别说是唐秋离和梅雪了,就是做为母亲的梅婷,也被晾在一边儿。唐秋离看看梅婷,又看看梅雪。然后,三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忍不住捂嘴狂笑起来。
好一阵儿忙乱,孩子吃上奶水之后,才安静下来,四位老人,这才倒出功夫儿,询问了唐秋离和梅雪的情况,唐秋离简单的把自己在中南半岛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父母和岳母,自然不会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感兴趣,他们不懂也不想问。
可岳父的变现,让唐秋离大感意外,这要是在以往,一听自己讲述这些的岳父梅老爷子,早就拉着自己刨根问底儿,兴趣盎然的问东问西,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现在对这些,梅老爷子明显失去了兴趣,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到外孙女身上,让唐秋离大跌眼镜。
经过唐秋离和梅雪的强烈要求带央求,四位老人开了一个碰头会,决定把照顾梅婷母女的重任,交付给他们俩,当然,具体的事务,是用不着这两个菜鸟级新手的,尤其是唐秋离,后世也没有个做父亲的经验,除了激动得笨手笨脚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独立师老大、定边经济特区缔造者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各方面的照顾,自然十分的周全,梅老爷子连自己家的保姆都派过来,除了两人之外,常驻医院照顾梅婷母女的,有十几人之多,唐秋离和梅雪根本不用插手。
从这一天起,唐秋离干脆让院方,在梅婷的病房里,支起一张床,昼夜陪伴着娇妻爱女,梅雪自然不甘落后,也在病房里支起一张床,陪伴姐姐,他们两个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梅婷说话、闲聊,记不得有多久了,三个人没有这样在一起,抛开俗务和军务,围绕着孩子,说一些夫妻之间的私密话。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看着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眼前每天都在变样子,唐秋离不禁感叹生命的神奇,每当孩子睡醒之后,乌溜溜的的黑眼睛,天真邪的看着自己,他就有要落泪的冲动,那是对生命延续的一种本能的感动。
一直以来,唐秋离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没有百分之百的归属感,虽然有了近百万部队,上有了可以横扫亚洲的实力,将中国人的宿敌日本人,打得狼狈不堪,自豪归自豪,可时不时的有一种过客的心态,似乎自己的灵魂,是残缺不全的,留在以前那个世界很多。
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自从看到女儿的第一眼,他对现在的这个世界,有了新的感受,自己生命的延续,就鲜活的在眼前存在,论是身上淡淡的奶香,还是时不时的手舞足蹈,或者是响亮的啼哭,都让他情难自禁,生命里缺失的东西,变得厚重起来。
唐秋离甚至能在女儿熟睡的时候,搬一把小椅子,呆呆的看着她很长时间,每当这时,梅婷和梅雪,就毫不留情的嘲笑他,病房里,不时响起姐妹俩个清脆的笑声,和唐秋离力的辩解生,间或有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那些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