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翻滚,大雾遮蔽了一切视野,但却遮蔽不住声音,天空之中传来轰隆隆的沉雷声,响彻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放哨的日军士兵,自然听得见,但他们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声响?
放哨的日军士兵,伸长脖子竭尽全力的往空中看去,但除了白茫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大雾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但轰鸣声却越来越近了,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却没有一个岗哨,敢把电话打到旅团部,报告自己听到的一场沉雷声。
除了旅团长平山少将今天处置了几个人的余威,还残留在哨兵的心中之外,旅团部值班的长官们,也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万一什么情况都没有,是一场误报,追查下来,说不定谁倒霉?
澳洲日军第三十五旅团旅团长平山信介少将,舒适的在行军床上翻个身,朦胧间隐约听到的异常的动静,到底是有经验的军官,有着足够的警觉,他马上惊醒,然后起身出了隐蔽部,狐疑的看着北方的天空,在浓浓的大雾之中,他听到了已经临近的沉雷声。
几乎是在一瞬间,平山少将的脸色,就变得煞白起来,打过仗的人,自然能够听得出,空中轰隆隆的巨响,是无数架飞机的发动机声,“警报!支那飞机空袭!”他大声的喊道。
然后,就看见浓雾之中,几枚重磅炸弹钻出来,露出狰狞的身影。在视野里无限扩大,“轰!轰!——轰!”随即,就是几团耀眼的火光。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先是旅团部隐蔽部,在一阵烈火和巨响之中,化为无数破碎的钢筋混凝土碎块儿,无边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他,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平山少将满满的疑惑。“支那轰炸机的炸弹,为什么会那么准确?”
独立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的轰炸机群,对约克角的第一波轰炸开始了。这一天的黎明到来之前,迎接约克角一万多名日军士兵的,不是了黎明的曙光,而是足有二百余架独立师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倾泻而下的炸弹和子弹。
一枚枚炸弹从天而降。如同长了眼睛般,准确的命中目标,浓雾之中,到处都是闪耀的火光,爆炸之后巨大的冲击波,搅动浓雾剧烈的翻滚,日军阵地上的地堡、暗堡、火力点和炮兵阵地,混合着日军士兵的肢体碎块儿。在爆炸声里,崩飞在半空之中。
这个大雾弥漫的黎明前。日军第三十五旅团的防御阵地,被笼罩在一片火光、巨响和硝烟之中,日军士兵狼奔豚突的身影,不时在大雾之中闪现,又被一阵火光所吞没。
一个小时之后,独立师的轰炸机群返航,留下约克角第三十五旅团一片狼藉的阵地,平山旅团长和旅团隐蔽部,在轰炸的第一时间,便化为碎块儿,伤亡惨重,狼藉遍地的日军,失去了指挥机关之后,竟然没有人想起来,给方面军司令部发去告急电报。
约克角防御阵地上,日军的灾难还远远没有结束,轰炸机群返航之后,独立师舰队的十几艘军舰,已经炸大雾之中,闪现出钢铁身影。
唐秋泉指挥的护航和火力舰队,负责掩护华北野战兵团第一波渡海攻击的运兵船编队,看着依然闪耀着火光的约克角,他放下望远镜,下达命令到:“各舰注意,按照预定目标,开始炮击!”
大口径舰炮,硕大的炮弹穿破浓雾,呼啸而至,还没有从空袭的混乱之中,清醒过来的日军士兵,又迎来了炮弹的洗礼,日军阵地再次被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第三十五旅团的加强重炮兵联队,比较幸运,虽然挨了不知道多少枚重磅航空炸弹,但在空袭过后,还残存了十几门火炮,联队长多田大佐,胳膊上冒血,从泥土里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土,看看一片狼藉的炮兵阵地,欲哭无泪,幸好,还剩下十几门重炮,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到了这会儿,就是傻子也知道,支那独立师部队要在约克角登陆了,在轰隆隆的炮声之中,多田大佐命令剩下的士兵,做好炮击准备,自己则是守在电台旁,扯着嗓子呼叫旅团部。
几分钟之后,多田大佐恼怒的摔掉通话器,跟平山旅团长和旅团部联系不上,他哪里知道,平山旅团长早就跟旅团部一起,比他更早的去见天照大神了,古板而僵化的思维,他竟然没有想到,旅团长和旅团部会发生意外,也没有想到,把独立师部队在约克角登陆的情报,报告给方面军司令部。
“轰!轰!——轰!”几枚炮弹,呼啸着从约克角日军阵地上飞来,落在海面上,炸起冲天的水柱,水花漫天,泼洒在军舰的甲板上,唐秋泉的微皱眉头,“嗯?日军还有炮兵?难道是轰炸机群的首轮轰炸,并没有完全摧毁日军的炮兵阵地?”他暗自想到。
“各舰注意,确定日军残存的炮兵阵地位置,集火炮击!”唐秋泉发出命令。
多田大佐指挥剩下的十几门重炮,发射了两轮炮弹,但近乎于盲目炮击,原本在滩头阵地上,有重炮联队的炮兵观察哨,为炮兵矫正炮击目标,并且,在最佳位置的那座哨所里,也有炮兵观察哨,但是,却都联系不上,他知道,自己的几个炮兵观察哨,已经消失在支那飞机的炸弹之中。
因此,日军残存的十几门重炮,只能根据大致的方位进行炮击,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多田大佐正在喝骂士兵的时候,耳边传来炮弹撕破空气的尖啸声,他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都是玩儿炮的行家,多田大佐光是听动静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