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酒楼是这京城最大的酒楼。
听市井消息说,这酒楼背后有个不得了的人撑腰,即使是皇子皇孙过去,也要低调做人,小心做事。
从江府到辋川酒楼,距离不算太远,江尤靖坐着马车,一刻钟便到了。
到了街头了。
“半天不走,外头也乱哄哄的,怎么回事?”
江尤靖第一次坐纯古代的马车,连个减震装置也没有,即使京城的路面很平滑,全是青石板,他也被颠的胃液上涌,在这车厢里有些闷,最近天气转热,实在令人难受。
他将领口扒开一个缝,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
摸着自己的四块腹肌,江尤靖摇摇头,大穆可真是尚武,连原主那样的小白脸都能锻炼出四块腹肌来,想他现实中的一块腹肌,他有点儿不好意思。
以后可要好好锻炼,争取四块变八块,不能退回到一块。
“少爷,前头人山人海,马车过不去啊,这眼见到街头了,少爷,咱们下车走过去吧!”
安乡看着辋川酒楼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头,吓得啧了一声,连忙跑车厢里叫江尤靖。
江尤靖钻出车厢一看,可不嘛,这交通都赶上北京城堵车了,京城的路又大又宽,足以让三四辆马车并行,这都能堵上,可见人之多。
也难怪人多。
陛下建国至今不过二十余年,国家正是昌盛,陛下四十七八,身体康健,显然还能再干上二十年,现如今是最好的时候啊。
若是能入朝为官,得了陛下的青睐,不说让子孙后代生生世世的享福,但三四代绝对不用发愁了。
再者,前段时间,陛下放出风声,打算选个太子。
皇帝后宫佳丽无数,儿子女儿粗略算算,加起来有三四十个,儿子有十个,光皇后就有三个儿子,但真正有能力的,也就那么五六个皇子,其余不是太小,便是出身略低。
立嫡立长,可皇帝的长子,并非皇后所生。
前朝也姓穆,与当今陛下是一个穆,前穆后期,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后宫舞政,皇帝幼小,各地战乱不止,彼时的陛下,虽也算是皇族,却已经沦落到种地生活了。
还是后来,起义军想拿陛下祭旗,陛下觉得不能如此死了,利用自己大穆皇室的身份,还有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那一小股起义军,收为己用,一步步做大势力,十年完成了一统。
皇帝的长子穆津,是在这十年里出生的,他的母亲,是皇帝的原配妻子王氏。
后来皇帝登基,王氏出家中人丁凋零,并无兄弟姊妹,势力实在弱小,即使与右将军王元认了干亲,成了干兄妹,到底在家世上底子太薄。
天下初平,需要一个出身真正大族,能为皇帝带来绝对助力的皇后,于是王氏退位让贤,成了贤妃,本是嫡长子的穆津成了庶长子。
现在要立太子,究竟是尊长立穆津,还是尊嫡,立皇后所出皇二子穆珺,这是个大问题。
朝堂上天天就此事吵架,私下也是站队不断。
今天的辋川酒楼,名为设立诗会,内里也有选拔人才的意思,有渠道的人家都知道,最出色的五个皇子均会到场。
江尤靖不知道那么多,江府虽说也是显赫人家,但那是说他母亲那边的郑家有能耐,不是江家,江家什么都没有!
若是原主知道辋川酒楼今晚诗会的意义,别说是表妹,就是亲妹妹,他也不陪啊。
“罢了罢了,真要是等着,不定什么时候进去,你且将车停远些,别挡在这路口,我自己前去即可。”
江尤靖一把将安乡怀中的票子拿到手,塞怀里就跳了马车。
安乡不解的问自己少爷,“少爷啊,哪家公子出去,身边不带着人伺候啊?我又不是车夫,为何让我将车赶走?”
“你家公子我有手有脚,用得着你个小矮子伺候?再者今日诗会,你不通文墨,进去给本公子丢人怎么办?”江尤靖自腰间接下钱袋,那小钱袋中,装着银锭子,打磨成一个个圆球的模样,十分别致,是专门用来打赏的银钱,“给你个小钱,不必一直困在原地等我,你自行玩去。”
人家大少爷身后都是跟着三五个膀大腰粗的保镖,走起路来,别提多精神,谁看着不害怕三分?他呢?身后跟个五短身材的小屁孩,有甚气势可言?
江尤靖自觉一身fēng_liú,看今晚这情形,他估摸着是碰上剧情了,今晚他是来装b的,带个小书童,多影响他发挥啊。
安乡手忙脚乱的接住江尤靖扔来的两颗小银球,见到打赏,他喜笑颜开,也不管自家少爷了,只想着去别处玩。
看着今日格外fēng_liú潇洒的少爷的背影,安乡有些疑惑,小声喃喃道:“今日少爷好不一样,总觉得更俊朗了些,跟那些大诗人好像啊,这叫什么来着……”
一直默不作声,观看一切的车夫得意的抖了下书袋子,“安乡啊,这是少爷常挂在嘴边的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安乡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虽不太理解这句话为何,但少爷越来越像个fēng_liú倜傥的君子了!
江尤靖不知书童与车夫对他的称赞,他只发现,自己好似变了不少。
现代的他很压抑。
被无数科研项目压在头上,又有许多期许在他身上凝结,他看上去很轻松,实则压力非常大,不然他一个直男,也不会去看女频小说释放压力。
但穿越到这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