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啊。”其实杨锐也不敢保证,后世在大学的时候因为学校就是德国人创建的,因此和德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留德的学生很多都在这里读预备班的,但这个时代不是他熟知的,又道:“改天我们去领事馆问问就知道了。对了忘记说了,德国的大学不要学费的。成绩好应该有奖学金的,你有路费就行了。”
钟观光听的有点兴奋了,站起来在杨锐面前走来走去。杨锐见状大笑,说道:“你急什么,德语都没学会呢,去德国还早着呢。”
钟观光这才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又问道:“对了,我见你刚才算的办法很奇怪,是不是计算反应体真正重量的办法?”
杨锐心里说了一声,你真聪明,发现了我在用mol在计算。回答道:“是的。是用一种单位在计算反应物质的质量。”说完停了一下,脑子里使劲在想怎么编这个六十年后才出现单位的来历。终于想好了,就开始说故事:“我在国外读到中学就没读了,后来就常常去大学里旁听教授讲课,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一个老头子,估计是个教授什么的,见他可怜就送他回家,后来我就照顾了他几年时间,他就教了很多东西给我,再后来有一天他就忽然不见了,估计是……”
仙侠演义一样的东西很让人向往,钟观光道:“啊。竟成兄居然有这样的奇遇,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没有追问他是谁么?”
“没有。”杨锐假装遗憾的说:“我只叫他摩尔,好像欧洲人,到美国不知道为什么沦落成那样的,估计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吧。”杨锐这个谎说的很是轻松,看似哪里都是破绽其实就没有什么破绽,他也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的来历,所以这么去编造,以致后来这个故事传开后,中国留学生在国外都是尊老爱幼,这却是他所没想到的。
等到凌晨的时候,酸解完毕他们得到了七百多克谷氨酸盐,兴奋中两人也不要睡觉,接着把后面的实验做完,终于把谷氨酸钠析了出来。钟观光看着这些一夜辛苦得来的白白的东西,非常好奇,见杨锐在计算什么,也不打扰,把之前的东西收拾起来。杨锐算完,报告放好,然后在钟观光惊异的眼光下,把白色的东西放进嘴巴里,他也学着弄了一点放在嘴里,那东西一入口,顿时觉得感觉一股鲜味在口舌中生成,他问:“这是什么,感觉一股鲜味?”
杨锐尝尝这味精,也激动的很。见他问:“这叫味精。”
“味精,”钟观光默念这个词,点头道:“这么鲜美的味道,确实是味精啊。要是放到菜里,那么菜的味道就不一样了。”钟观光这是说出了味精的作用。
杨锐道:“刚才不饿,现在听你一说菜就饿了,可惜现在不能出去的,没夜宵吃。”租界晚上十二点是会宵禁的,一般的店铺都关门了,哪里能找到吃的。杨锐不由摸着肚子发愁。钟观光也是饿了,于是带着杨锐跑到厨房,看见有面条就动手煮面,煮好的面里加了些味精,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天十点的时候,杨锐才迷糊的醒来,昨天晚上是在钟观光房里过夜的,他们仪器馆虽然店铺多阁楼也多,但是没有铺盖,也就只能和钟观光睡一个铺盖。昨晚睡的很是香甜。毕竟心里想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做成了。下来楼外面又是阳光普照,真是个好天气啊。仪器馆照旧生意兴隆,虞辉祖等忙的不亦乐乎。钟观光今天却是先起来了,等杨锐进到实验室,他又在研究怎么更好的析出谷氨酸盐。真的是个化学狂啊。
杨锐先回了下如意里,把一些重要东西带了走,还跟黄太太打了招呼,说这几天在朋友那边做一个东西,不回来住。接下来的这几天,杨锐和钟观光两个就在阁楼实验室蹲着了,虞辉祖也是见怪不怪的,找伙计安排好食宿,而虞自勋则常常没事就跑过来看两人实验,而科技馆所开设的理化传习所的几个学员则一直在旁帮忙,四五天近百次实验,终于把一些关键工艺摸索出来了,反应物质的最优条件和反应物质的数据比也了然了,可以说在实验室能完成的东西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工业化生产的问题了。
因为涉及到强酸高温,还有就是冷却析出,这些工艺土办法也许能用,但成本太大,同时会造成产品质量不稳定。在这一点上钟观光是有很深刻教训的,以前是黄磷厂就是这样垮的。而杨锐就更不用说是个半桶水了,而且还是小半桶,也无良策,实现工业化生产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钟观光道:“真要像竟成说的那样造的话,我是没有办法的。我看还是去请徐先生吧。”
徐先生是谁?杨锐不明所以,问道:“你说的徐先生是谁?他懂化学?”
钟观光笑道:“当然懂了。雪村先生知道吗?”晕,又出来个雪村先生,杨锐更是迷糊,他投降道:“宪鬯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要真是行,你就请人家看看。”
看到杨锐这个“海龟”真的是不知道雪村先生,钟观光只有叹服,他所说的雪村先生其实就是徐寿,而徐先生就是徐寿先生的小儿子徐华封,至于大儿子徐建寅早在去年湖北枪炮厂出了事故去了。
当下两人合计之后,钟观光出面去请教徐华封先生,前年他们开造磷工厂的时候曾关照过他们,他现在沪上开了一间肥皂厂,请他帮忙没什么问题;二是按照杨锐说的,登报招聘化学工程师,把招聘的启事刊登在主要的中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