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桂馨笑的剧烈,不小心被嘴里的东西呛到了,“咳…咳…咳……”的时候,贵凤在一边忙着他捶背,后面又听到楼上那个新来小姑娘正在被妈妈打,便上楼劝去了——新人都是这样,出局还好。一旦要和男人做那种事,就反抗的很,真是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其实妈妈就是生意人。养你本就是要你出去卖的。
陈其美被他说的脸上发烫,其实他也觉得同盟会和复兴会和谐共处的好,这对革命最为有利。可一旦这样,那华兴会这些人就会投向复兴会,届时中山先生往哪里放?再说上一次枪击案,他虽然没有开枪,可谁相信的,现在程家柽把他派到沪上和日本人一起暗杀杨竟成,不就是自持拿住了他的把柄吗?
“夔臣啊,这复兴会可是鞑子的走狗。全是假革命,不杀了他们,那我们怎么办?”陈其美脸红过之后,开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借口。不料咳嗽完的应桂馨却道:“他们假革命?他们假革命上面就不会让我们去抓捕他们了,你们这是同室操戈……不过也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今日我就帮二哥这个忙好了。”
陈其美一听应桂馨说要帮忙,忙得和应桂馨干了一一杯老酒,然后道:“夔臣,是不是最近官面上有什么动静?”
应桂馨酒喝完,道:“不瞒二哥。最近官面上是要抓人,抓的啊,就是复兴会乱党。”
“真的?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复兴会不让动吗?”陈其美不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前段时间找应桂馨的时候,他还说复兴会上面说了不能抓,现在却又改了口。
“前段时间是前段时间。现在复兴会走私军火得罪了洋大人,还有京里面情况也变了,大家都想着早日开国会。”应桂馨完全是道听途说,根本不知道究竟,其实沪上道道台瑞澂为这载泽考虑。并不想抓人,但端方说抓人是抓人,只要不宣扬他们是复兴会乱党就行了。瑞澂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加上洋人的压力很大,考虑到自己马上就要转任到江苏布政使,洋人和端方都不要得罪,于是就同意了。
“哦”陈其美放下筷子想了一下,再看着应桂馨再道:“那杀人如何?”见应桂馨一怔,忙给应桂馨斟酒,笑道:“绝不会给夔臣添麻烦的。再说,若是把复兴会的魁首干掉了,那你也好向大人们交差啊。”
“说是这样,可那杨竟成谁认识?难道要杀那个姓王啊?”杨锐极少在沪上出现,即使参加了同济大学堂的开校典礼,但那也是隔得远,事后才知道那是杨竟成,可回想起来,也就知道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要说什么相貌还真的说不上来。
“你不认识,可我认识啊。”陈其美在东京见过的文先生就是杨竟成,谈判那日他也在留学生会馆,亲眼所见,记得清清楚楚。
“认识也没用,复兴会这帮人难找的很,租界几十万人,不怎么出门的话,谁知道人在哪。再说,既然是一会之长,那身边怎么能没有护卫。二哥,我看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免得惹祸上身。”应桂馨毕竟和陈其美臭味相投,劝他不要惹事。
“丈夫不怕死,怕在事不成。”陈其美的口头禅又来了,“既然上了这条路,哪有回头的。中国革命要想成功,这杨竟成必杀不可。至于你说的找不到人,我倒是找到了。”
“你找到了?”应桂馨笑道,“兄弟们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你怎么找得到。”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杨竟成昔年刚来沪上的时候,老在报纸上写稿,写稿就要寄稿费,那就能找到地址。”陈其美说完见应桂馨要反驳,忙拦住他道:“前日我装成是一个邮差(注),拿了一份假信去这个地址,你猜怎么讲?”
“怎么讲?”
“那户人家把信收了。”陈其美两眼放光,道:“这就是讲那杨竟成就住在这户人家,要不就在这附近。你说,这不是找到了吗?”
应桂馨闻言沉默半响,道:“那你见到人了吗?”
陈其美有些尴尬,道:“这倒没有,但我想这杨竟成就住在那边附近,只要多等几日,估计就能见到人。夔臣,你到时候可要派几个人帮忙啊……”
陈其美和应桂馨谈完就会到客栈,只待睡了一觉酒醒之后这才去高昌庙桂野里找宗方小太郎,他本以为自己把情况一说日本人会很高兴,却不知道宗方小太郎听完他的话却道:“陈桑。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国内已经不支持暗杀杨竟成了。”
陈其美本以为有日本人和应桂馨相助,那暗杀一事手到擒来,谁知道却出了这个变化。他心慌慌的道:“宗方阁下,您一直都很支持孙总理和我们同盟会的,怎么现在又支持复兴会了呢?”
看到他误解了意思,宗方小太郎道:“陈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国内看到光绪皇帝出山,认为革命成功的难度加大,所以不杀杨竟成可以使满人的统治更快结束。”
陈其美听他此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据说法国派到国内点验的人露了底,现在满清外务部已经照会法国,和中山先生负责联络的布加卑少校现在被撤职。并调往越南,若是日本也不支持,那同盟会可真的要孤苦伶仃了。
“阁下,现在杨竟成行踪已经找到,还请阁下向国内交涉。完成这件事情吧。”陈其美说罢,深深的一鞠躬。
日本国内有日本国内的考虑,宗方小太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