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作霖应诺,志锐倒也有些满意。其实不是他想逼着张作霖这么急,而是日本领事逼的他很急,如果自己这边不出兵,那日本人就要出兵,现在按照朴茨茅斯条约,日俄两国都是在今年四月中撤军完毕。可就只差两个月功夫却出了这么个事情,要真是给日本人当借口不撤兵,那俄国那边也不会撤,两国军队不撤,那满洲就无从安定。逼着张作霖明日出兵。志锐也是没办法。
“雨亭啊,志钩这边再调两个营的人给你,弹药粮饷也一并给足,明日不管如何都要出兵。你不是要升官发财吗,剿灭蒙匪之后,那定要升你的官。”为了让张作霖死战,志锐又投其所好的许诺。
“谢安帅栽培,卑职定把蒙匪剿灭干净,以报安帅大恩。”张作霖闻言大喜,一时间把之前出兵的苦楚给忘记了。
“好!好!不过雨亭啊,你可要记得,要报的是皇恩、国恩,不是谁的私恩。当兵吃粮,终究是保家卫国。”看着张作霖这个官迷,志锐不由得语重心长的教导了他一番。
“是。安帅教诲,雨亭永记在心。”志锐平时话语不多,这次居然还有这样的告诫,让他心里既惊又喜。只不过此话说完,志锐便喊上茶,待下人把茶送上,他端起浅浅的一呡,就这么的送客了。
张作霖见此只得打千告辞,不过出道屋子外面,忽然看到志锐的长仆吕顺,便笑着脸迎了上去,“吕兄弟,这么大冷天,伺候安帅幸苦了。”说罢手里面的摸出几张关东银行的大额银元券送了过去。
小矮子张作霖吕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见他如此也不推辞,只把那钱收了,然后道:“大人是不是让你里面出兵?”
“正是啊。”张作霖苦笑,“为安帅解忧,兄弟我乐意的很。”
看着张作霖口心不对,吕顺却是道:“大人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叫萩原的日本矮子差一点就要对大人发飙了,还说大人不缉拿蒙匪,就要自己动手。这个分明想挑起事端啊。”
吕顺说的日本驻奉天总领事萩原守一,职业外交官出身,早前在欧美等领馆任书记官,对欧洲怎么讹诈日本的套路很是熟悉,这一次日本人被枪杀,他自然玩起了讹诈那一套,不过志锐不似增祺那么软,也不像赵尔巽那么老成,性情刚直孤傲,自然毫不相让,一下子就把日本人的火给点起来了。
张作霖听闻原来是这么个原委,心下大定,知道这事情办好了,不但志锐这边会青眼有加,便是皇上也怕是会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不就是升官的好机会吗。他立马换了一副为国尽忠的模样,道:“既然涉及到了洋人,那便是大事了,兄弟再苦再累也要把那蒙匪绳之以法。”
吕顺见他明这个理,也是笑了,道:“雨亭你就安心的去吧,只要能说上话的,兄弟我自然会帮忙说话。”
吕顺是志锐的长仆。深受志锐信任,张作霖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结交到的,此时见他愿意给自己的美言,心中再无所虑。便朗声告辞欢快的去了。次日下午,他的前路巡防营和中路的两营人马一起,过了盛京城,往新民屯而去。
奉军拔营,盛京这边的电报立马把消息传给了辽西游击队文永誉,文永誉拿到电报大吃一惊,这才年初三,巡防营年也不过便跑出来了,他之前设想的是第三镇最先来,这些窝囊兵最少要五六天才能拔营。谁料想这么快就跑了出来。
“马上打包辎重,今日加哨,明日一早就撤离这里。”文永誉默算一下,对着副官说道。“还有,各部的主官就叫过来开会。”
自从日俄战后。辽西游击队就不能用游击队来形容了,而确切的说应该是游击团来称呼。其实在第二任队长钟枚手上的时候,游击队人数就有五六百人了,等到了第三任的文永誉这边,人数更是增加到一千八百余人,再加上后勤辎重,人数完全超过两千。这些人有辽东派过去实习的军官。更有日俄战后失散的各地马匪,其实文永誉也不想多收人,人越多目标越大,不符合浑水摸鱼的宗旨,可是既然是做了土匪,那自然就会有好汉来投奔。讨口饭吃,你不收那在辽西这块的名气就上不去,名气上不去影响力就上不来。
所以明知道多收人不好,文永誉还是弄了一个新兵营,声称新入伙的先练三个月。过不了关的那就奉送一笔路费走人。可东北东蒙都是草莽汉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和被人轻视,他新兵营要求越是严格,投的人就越是多,不管汉人,蒙古人、回人、满人都来入营,弄得文永誉没得办法,提高考核要求的同时,更是把政审堂而皇之的加了进去。再称,志不同道不合的不入伙。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拦下多少人,会投身为匪者,除了过不了平常人的日子的那些‘英雄’,更多是因为犯了事不得不亡命天涯的匪徒,政治部营造的集体温暖和同志友谊让这些社会叛逆分子心悦诚服的都入了伙,成为一个‘光荣’的革命战士。
现在游击队还是按照老早的独立军编制,即三人一组,三组加班长十人一班,四十人一排,三排加后勤、通讯、警卫、杂物等计两百人一连,七百多人一营,如此一共是三营九连,满清进剿前部队是在科尔沁旗(今辽源)一带设卡收税,后来满清来进剿,又南下到彰武和土默特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