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士气被管带范国璋提的极高,虽然是被革命军炮兵狠狠的揍了一顿。但是当潜行至堑壕近处的革命军冲击的时候,这些悍不畏死的鞑子兵居然跳出堑壕,想反冲锋过来。只是这些人被炮火震的极晕。即使最后软着脚跳上堑壕,也被革命军一冲而下。最后又踢到了堑壕里。一营营长,昔时的武生倪金,又是不顾纪律,只提着把大刀混在冲击的队伍里东杀西砍,他本想找刚才那个清军管带范单挑的,却不想等他找到此人之时,此人早就已经死了,他身上犹自插着一杆刺刀。手里却拿着一支军官用的六轮手枪。
被炮火完全捶烂了的清军北面防线,酥软的像一条煎已经浑身焦黑的鱼,被革命军一冲即溃,此时爬到镇子内最高屋子顶上的青木宣纯拿着望远镜很是点头,革命军的炮术、战术都非常的犀利,特别是革命军具有白刃战的勇气,这是他最为佩服的。
北面阵地已破,场口镇里面顿时乱的一塌糊涂,诸将苦劝赵国贤不撤之下,只好按照他的军令自行突围。说是突围,倒不如说是逃跑,各将一出辕门全都上了预备好了的轿子往码头赶。这些人进去的时候是军装,出来的时候就是便装了。高级军官多数逃跑,唯有各标的管带大部分还恪守在阵地上,只是其他几面即便没有大炮轰击,革命军的迫击炮也不是吃素的,一通急速射之后,手榴弹刺刀也就上来了。
十点钟开始炮击,十点半开始步兵冲击,十一点不到。最快的一团一营吕观兴部就已经杀到了清军司令部辕门,迫击炮敲掉布置在辕门外头的机关枪后。冲进去的士兵只发现里面的满清官役都站在那等着了,而此时一个穿着新军将帅礼服的老头正被几个人从梁上的白绫上解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来了道:“大人,大人,大帅已经自尽了,还求贵军能留一个全尸。”说罢就跪在地上磕头。
带队的排长闻言上前一看,只感觉死了的老头确实有点像是满清的大官,顺手把那把统制官指挥刀拿了过来来,然后骂道:“割头那是你们这些王八蛋干的,我们革命军有纪律。”而后又对着那些站着不知所措的官役叫道:“他妈的都给老子把手举起来!举起来!装什么鸟斯文,做俘虏就要有个做俘虏的样子。”
第六镇司令部被占之后,场口围歼战便基本结束了,第六镇全部被歼,统制官赵国贤自尽,其他诸将都已经化装逃匿,被围困在此的浙省巡防队三千余人也被俘虏,为春季进剿的弹药、粮饷全被缴获。第六镇终于完结,江对岸新登县城中的第十镇也在逐渐清剿,虽然和第六镇相比,他们是在新登县城里,有所依仗,但是第十镇之前可是被革命军打怕了,加上此次革命军忽的突破前沿防线,几面围向县城,更是使得第十镇全军乱乱糟糟,统制官孙道仁根本就弹压不住,而炮标的统领萧奇斌、工程营的管带王文瑛等早就化装成商贩,带着亲兵逃跑了,致使第十镇有氯气炮弹也没能用来御敌,只有二十协统领许崇智还在城中,似乎有所凭持,一点也不这着急革命党的进攻。
第六镇十一点的时候收官,而第十镇虽然晚进攻,但却更早结束——革命军杀进县城的时候,城里处处都是降军,孙道仁倒没有赵国贤刚烈,只坐在新登县衙让革命军捉去,而二十协统领许崇智,面对革命军却说自己是同盟会会员,要求见复兴会的会长,同盟会之名一团团长王金发是听过的,不过这帮兔崽子说守杭州守杭州,临到开战的时候,却都歇菜,根本就不像个兵,只会浪费粮食,不过看在都是革命党的份上,王金发只让人把他关在屋子里,等候上级的发落。
陆上的战事结束不久,温树德的金瓯舰就到了场口,革命军的铁甲舰搞不懂满清这边一前一后到底是打什么主意,为了把敌舰引到陆军炮团的预设阵地来,他们一直退到了场口的南侧,只等金瓯舰和江元舰进入伏击圈,炮团集火之下金瓯舰闪避中莫名搁浅,而江元舰舰上起火之后则狂退,就此,水面上的战斗也暂时结束。
中午时分,林文潜司令部里一片喜意。看着神情振奋的每个人,林文潜摇头的同时也是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身边的周思绪见他如此,道:“是不是可以多让部队多打一天?要真是能拿下杭州。那政治上的影响……”
“不!政治上的影响我们已经有了,不必要再去拿下杭州。”林文潜时时刻刻都在想再次打进杭州以一雪前仇。但现在不是时候,“你说站在满清的角度,是我拿下杭州着急,还是没有拿下杭州着急?”
周思绪也是很清楚当下的局势的,笑道:“自然是没有拿下杭州他们最着急,如果我们拿下了杭州,那他们倒可以慢吞吞的调兵来收复了。”
“是啊。”林文潜像是在说服周思绪,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就是这个道理。杭州在谁手里,那谁就会被它套死,只拿该拿的,只做该做的。更何况,满清还有艘铁甲船跑了,这船上不知道有没有无线电,要是有,那西面就危险了。”
“无线电好像还没有吧。”周思绪有些诧异,“虽然我们发现天津有无线电波,但也不能证明这就是满清的啊。天津可是有九国租界,说不定这是英国人、美国人还是谁的。”
军情局传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