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枚叔的说法。”一直没说话的虞辉祖和钟观光都赞同这个决定,不过他们说完之后都看向杨锐,这事情最终还是要他同意。
“大家看着我干什么。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办吧。”杨锐出乎意外的不生气,很和气的吧事情确定下来。
他如此表现,只让所有人你不解,因为当时出事的时候他枪毙虞自勋的心都有。王季同带着疑问在二天找了虞自勋,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虞自勋苦笑道,“我是不该如此,可竟成也有难言之隐啊。他说要给第一次整肃中死的人正名。正什么名啊,纯粹是要把他做出来的事情让大家来担。”
“你是说这事情本是一个交换?你同意正名。他同意宽办,”王季同奇道。“你们之前就谈过?”
“没有谈过。大家都有默契。我的事情主要是美国公使找竟成谈过一次,我支持正名只是一种示好,竟成不可能不会明白这个意思的。”虞自勋道。
“自勋,你老实跟我说,你和美国人那帮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会……”听到美国公使出面为虞自勋说话,王季同有些担心了。
“美国虽说是一个民主国家,但权力依然是被一些上等人把持,耶鲁大学里面有一个会,其在美国政商界影响极大,容闳先生是这个会的外围成员,美国国务卿诺克斯和他们也有极深的关系。他们希望和我们建立密切的关系,也希望中国像美国那样变成一个共和制的国家,所以他们找上了我。也正因为此,对于中国的革命美国国内舆论是一面倒的支持,我们的债券计划,美国债券市场有诸多承销商希望接盘这些债券,还有我们聘请人才、购买工业设备他们也很支持。
我和他们的关系只是一般朋友而已,不管是借款也好,谈判也好,我都没有为了要讨好他们而出让过什么利益,这个我可以拿人格保证。至于他们为什么支持我,我想大概是我在。竟成虽说也是在美国呆了几年,但他受教育是在伦敦,美国人普遍把他看作是英国留学生而不是美国留学生,而且他主导下,复兴会外派的留学生大多去德国而不是去美国,所以……”虞自勋道。
“真是这样?”王季同有些不信,杨锐其实是对德国有所偏爱的,而不是英国。
“还有容闳先生的意见美国人比较重视。”虞自勋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关键,“他喜欢我而不喜欢竟成,他说竟成有独裁倾向,这主要是因为他对竟成不和孙汶合作的不满。小徐,孙汶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竟成那样不喜欢他?”
“孙汶本不是什么好人。”王季同道。“现在特科的人正在调查五年前的杭州之事,他们怀疑杭州的事情,还有竟成、枚叔的刺杀都不是满清所为,而是同盟会破坏所致。当时同盟会和复兴会正在商谈合作事宜,其目的是为了吞并复兴会。”
特科是王季同组建的,里面在干什么他总是知道一些。他如此说虞自勋大惊。“孙逸仙只是一个文人,他,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王季同道。“但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看,那事情就是这样的。让人不得不信。自勋,你我相处多年,很多话是可以摊开来说的,你啊,心是好的,但很多时候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这种轻信不是因为你辨识能力差,而是你深信民主共和。一旦有人以这个作为说辞,那你就先信了八九分。这样是不行的,有些人,有很多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你喜欢听什么,他们就提什么,这样你是一定会上当的。”
王季同一番话说的虞自勋面红耳赤,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挑动他的神经,“自勋。你告诉,美国人是不是想让竟成下台,换你来做总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虞自勋连忙摇头摆手。但他如此又怎么能瞒得过王季同的眼睛。“就是有这事也没什么。”王季同道。“容闳先生不喜欢竟成,我是知道的,竟成也不喜欢他,竟成说他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露了行踪,就是容闳捣得鬼。”
“可容闳先生说,当时美国人想支持中国革命,但保皇党康有为深信儒家,坚持皇权专制而不赞同共和,所以他们失望之下听容闳先生说还有另外的革命者。就想了解一番,其实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把竟成拍下来而已,孙汶他们也关注过。但他们认为孙汶成不了什么事。”虞自勋道。
“你说的这个会倒底是什么组织,他们为何不正面和竟成接洽,反而要偷偷摸摸的?还有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王季同道。他感觉处处有阴谋。
“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和他们的一些人熟悉而已。”虞自勋道,“而这个会,我只知道它的势力在美国极广,甚至,甚至连塔夫脱总统和他们都关系匪浅。小徐,现在国家贫弱,竟成闭门造车的弄出那五十六个项目,就以为工业建设完成了,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美国虽然提倡自由贸易,可他们不是傻子,有些东西他们是不卖的,现在之所以卖,一是看在我们和日本敌对并且能打赢日本,这相当于小半个盟友身份;再是希望我在日后能成为总理,好进一步促进中美友好,美国工业日趋繁荣,南北美洲的市场终究要满足不了,而我们,四万万人口,正好可以在市场饱和之后让美国的产品有处可卖,这也是他们卖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