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分封于国于民有功之人,这便没有什么不公平了。分封又不是总理府定的,而是由稽疑院定,全国代表公决,大家有什么不服气?”杨锐回道。
“可……”程莐更加着急。“可,你就不怕这些人将封地经营的铁桶一般,将来对抗中央政府?再有。这样一来,总理府以后就再也不能令行禁止了。”
“呵呵……”杨锐放下报纸笑道。“还令行禁止?再过十年二十年,我看除了财政拨款地方要求着中央外,其他事情他们早就为所欲为了。即便财政上受制,万一那些王八蛋卖地呢?”
“卖地?”程莐不解道,她是没有见识过后世的房地产。
“对啊。先买通中央,下令百姓禁止自己建房,你即便建了也不给你发地契房契;而后地方政府划出地块进行拍卖,奸商们一来二去将地价炒得比天还高。最后转嫁给百姓。那房子贵的让人一辈子都买不起,可越是这般丈母娘便越是没房子不嫁女儿,所以再贵你也的买。”屌丝出身的杨锐读完大学便把家里的钱花光了,毕业后傻乎乎不懂、也不愿父母借钱买房,是以越到后面越是深受其害,哪怕现在说起也心存怨恨。
“要维持高房价,便要维持高商铺价;而要维持高商铺家,那便要杜绝游走商贩,要不然谁还租店营业,全摆地摊好了。所以呢。比复兴军还厉害的城管大军便闪亮登场,他们帮着店家驱逐地摊商贩,以维护商铺租价。
这整个就是奸商和流官联手宰杀百姓的把戏。别看城市修的花团锦簇。那钱都在政府和地产商手里,而后这些钱再通过乱七八糟的项目流到贪官手里。没有流官会这样吗?封建领主会无端不许百姓建房?会贪图暴利强占百姓地产?要知道这片地本就是他的、更是世代相传、父死子继的,他兴许会和封地的百姓联合起来把地价炒高,可这坑的不是自己人了,坑的只是外地人。即使真有黑心肠的,那也只是一地如此,他如此做其他封地之人必定指责,难道他还能跨省?
以我看,流官和领主之间。一定是领主有德性,而流官毫无德性。且看现在的官儿。哪怕是复兴会出身的,也越来越没有德性了。”
虽然杨锐描绘出一幅百年后的流官奸商宰羊图。但没有实际经历过的程莐还是不知其中的厉害,她道:“地方官卖地既然如此可恶,那中央政府为何不制止?”
“为何不杜绝?呵呵……”杨锐笑,“因为中央政府也是流官啊。既然地方政府的流官可以勾结奸商盘剥百姓,那中央政府的流官为何不能被收买?这整个就一贪污链。即便中央政府的官员不被收买,那中央政府要不要政绩?经济要不要发展?工人失业怎么办?有的时候不是说给了钱就算贪污,给政绩也算是贪污。当官的谁不想往上爬?
枚叔就是认为官僚政治着实可恶,这才推行分封。他最最担心的就是代议士们、流官们互相勾结坑害百姓……”
“可你之前却是赞成流官制的,开国后官员不但下了县,还深入到了村。现在一改分封,那之前的那些不是全……”男人越说越有理,程莐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这些官僚系统不是说全部取消,它们只是转交给封建领主罢了。”杨锐道。“现在西北和俄国签了条约,东南又和英美法签订了条约。平安无事下,之前那套细密的官僚系统暂时用不着,真要打仗也在十数年之后,这十余年时间足够我们更改官制了。”
谈了这里,杨锐倒明白女人真正的反对是什么,她是不喜欢有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分封之后,封地领主的子孙,自然生下来就要比其他孩子高一等。且封建之下有贵族,贵族在她看来也是人人不平等。
杨锐不想反驳女人的这种思想,他反手将她拉到怀里坐下,抚着她的肚子道:“你操心这个干什么?秦汉以下两千余年都是流官,现在做的就是打破秦政,根除流官。”
“流官是去了,可贵族又出来了。”程莐白嫩的手臂钩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是越来越美了,圆润白嫩的身体一坐下就让男人把持不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杨锐根本无心说话,他的手从女人的肚子一直往上,直到隆起高耸处才停下。然后就不想挪开。“贵族都是杀出来的,谁不服谁去打仗……”
大手抚弄了几下便被女人拨开了,可不光是拨开。她的丰臀还动了动,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后她便掩嘴笑了起来。“也不害臊!”她随手点了男人的额头一下。“去去去。本夫人今天准你去八大胡同找姐儿,听说那暖香玉只要是男人看到了,那便要被她吸了魂魄。”
老婆美的要滴水下来,可偏偏怀了孩子,且家中只有一个女人。杨锐见她打趣自己,假装认真道:“既然夫人准了,那我便真去了哦。”
“呵呵……”女人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男人什么样人她完全明白。以前一文不名的时候都不去青楼,现在一国之总理,那就更不会去了。她笑罢道:“你去啊,只要不怕被人认出来。”
杨锐是爱惜某些名声的,被女人一提醒倒真不敢去了。这时再想占些便宜女人却娇笑着跳开,她出书房又回头道:“你还是忍一忍吧,就六七个月而已。”
女人这么一走,杨锐便什么也干不成了。虽说不再年轻,可权力犹如春药让他身体依旧健壮,若不是鬓角的白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