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子时,天牢位于皇宫的西门附近,由朝廷的人直接管辖,目前管辖人为吏部尚书,其上便是皇上,所以整个天牢内外防御格外森严,所守卫之人均是由皇宫内的带刀禁卫看守,周围二十米内都不得有闲杂人等靠近。
言采薇和段秉珏带着那两个侍女乘着马车到了那附近,谨慎起见便只将马车停在了正门外三十多米的转角处,而此时子时正好是换岗时机,趁机溜进去最为容易。马车外那两个侍女观察着正门口的守卫,马车内,段秉珏将之前拿到的看守监狱里牢头的衣服交给了她。
“这是我托里面的带刀侍卫首领拿到的衣服,这换班的人里面有一个身形与你差不离的牢头,他已经安排人将那人支开了,你到时候只要假扮成那人的样子即可。进去之后一直朝着最深处的地方走,在天牢的最深处的牢房旁就是关押顾暻安的地方,不过你切记一定要小心,天牢里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重犯,你切不可太过接触,直接找到顾暻安便可,知道吗?”
段秉珏边将衣服给她,嘴上不住的嘱咐着,这天牢里除了守卫森严以外,另一让人可怖的便是这里面关押的罪人,每一个都是有着重罪的人,他实在有些担心她,可若是他也跟着进去目标实在太大,只得言采薇一个人进去才有可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看着他苦口婆心的嘱咐,言采薇默默的接过了衣服,对于他做的如此周全,心中若是毫无感触便实在铁石心肠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感动,目光闪烁着打断了他的话,“多谢你,阿珏,等到我见了顾暻安,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便会很快出来,若是这里有异样你便带着我的两个侍女离开,她们会好好护着你的安危。”
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已是她意料之外,感激不尽,可若是他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便真是恩将仇报了。然而,段秉珏却是身子一顿,看着她在黑夜里也显得明亮的眸子,里面的泪光也是摇摇欲坠,他不禁绽颜笑道:“我之前就说过,我如今只希望能够时常的看到你,若是见了顾暻安之后你可以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我也是愿意的。所以快去吧,换岗的人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直看守的侍女便赶忙出声提醒,“姑娘,天牢外换岗的人到了?可是要过去?”一句话便打断了言采薇原本还想继续说的话,再看段秉珏朝着自己相信的点头,随后便出了马车,她也只得收起那些心思,尽快的换下了衣服。一出来便看到不远处的天牢外还在换岗交接。
她换了牢头的衣服,易了容出了马车,对那两个侍女吩咐道:“你们好好在这里等着,保护好段世子,若是发现什么异样也不要硬闯天牢,带着世子离开这里,我会去药铺同你们会合。”闻言,也不等那两个侍女欲言又止的神情,朝着段秉珏微微颔首,便跑向了天牢外,边走还时刻的注意这自己的着装。
走到天牢门外的时候,换班的牢头看到她出现,凶狠的抱怨起来:“你个鳖孙!说好了子时换班,你又跑到什么的地方去了?若是再敢如此不守时,我便向侍郎大人换了人,你就是连个牢头的饭碗也保不住!”那为首咒骂的人应当便是这牢头里的头头了,她唯唯诺诺的应着。
带到那些骂骂咧咧的人走了,她才跟着同一班换岗的人进去,走在最后面身旁的一个小伙,许是同这人认识,见那些人骂了言采薇,便凑到她身边来安抚了两句,“算了算了,他们这些人不就这样,你别同他们一般见识,待到往后有机会了再讨要回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吗?”
言采薇不明所以,倒也灵机一动立马回道:“我当然知道了,又不是第一回见,他爱骂就骂呗,还能对我怎么样?反正又不会掉块肉下来,我也无所谓。”说完,还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这人,果然,身边这人闻言立马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着言采薇的眼神都止不住的上下打量,打趣道:“嘿,你小子什么时候想的这么开了?往日里哪次不是憋屈的要找他们算账来着?”
听着这人的惊叹,言采薇也怕多说多错,只得闭口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这人却是 兀自在一边捣鼓,几人一进了牢里之后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所谓天牢自然自然是防御森严,所以这里面便是常年不见阳光,厚重的墙和铁门更是将这里称的毫无生气,白日里还好,到了晚间便是寒气更重,若是没有个御寒的东西还真是有些难熬。尤其是到了现在的晚秋之时。
一路到了守夜的房间里,就在天牢进来后的右边房间,而在左边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里面点着幽幽的烛火,深不见底,几经曲折,不满了危机与诡异,她不由得站在这走廊前打量,她记得段秉珏说过,顾暻安在这走廊最深处的那间牢房的旁边,最深处的牢房应当便是安置最为危险以及罪孽深重的人。
“你站着做什么?想进去看看那些犯人?你不是向来都很忌讳这些人吗?”见她站着不走,那人又疑惑的发话了,总觉得这人今日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哪里怪异。言采薇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无谓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看这走廊有些奇怪罢了。”说罢便兀自走进了隔间里,里面有一个燃着的火炉,也算是唯一可以取暖的地方,其余几人早就已经围着火炉坐下闲散的闲聊起来。
言采薇无奈只得同他们说笑起来,怕说错什么大多是附和这他们的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