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枚玉牌,森林还是很好通过的,只要小心不先对魔物出手。”智者手中的玉牌,正是前一次虬江手里所拿的,只是这一次,上边并没有红色、绿色的记号。
“城堡附近也没有什么大的魔物了,这一次兽潮过后,魔物也要修生养息,呵呵,可以说森林从来没有比现在安全。”
离开城堡,重新进入到昏暗的世界里,张潇晗运转了紫气之后,才不觉得压抑,楚清狂对魔气却不如先前那般喜欢,一进入到魔气的范围,便觉得不死之心好像又要蠢蠢欲动起来,也是催动灵力循环往复压制了,面上却不露声色。
本来魔界的森林就阴气森森的,如今是死一般的沉寂,几人穿行在其中,好像是唯一的活物般。
两个抬着智者的魔修实力不弱,在张潇晗看来要比虬江的实力还要高,浑身的肌肉也更加结实,抬着智者飞行的样子,让张潇晗不由就想到了洛阳锦,只不过洛阳锦的派头要比智者的大多了。
果然,一连飞了十日,除了草木和虫蚁,就是还没有成为魔物的鸟雀,这座森林正出现前所未有的安全。
张潇晗与楚清狂不需要吃喝,灵力消耗了,坐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就慢慢恢复了——实际这般速度的赶路,灵力的消耗也不大,两位魔修一日一夜就要休息两个时辰,休息的时候还要进食魔物,也是烧烤过的,智者偶尔也会吃几口,她一直坐在靠椅上,几乎没有消耗。
只要方便,张潇晗就会张开天眼观察智者的元婴,从离开城堡之后,元婴一直都很安静,怀抱着乾坤令牌的动作也没有变过,直到半个多月之后的一天,张潇晗习惯性地用天眼瞧一次智者,神色不由微动,天眼下,智者元婴的神情忽然略微有些紧张。
智者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靠椅上,半个月来他们之间几乎就没有交流,都在默不作声地赶路中,此时从智者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任何变化。
张潇晗心中暗暗警醒,也给楚清狂发出一个警惕的信号,却和先前一样,还是脚步不停地向前飞去,但是神识已经暗暗警觉起来。
对面还是阴暗黑沉的森林,距离阴河至少还有一日的路程,智者的紧张仿佛提前了。
智者明明没有动作,魔修的脚步却忽然慢下来,有些不安的样子,张潇晗微微蹙眉,神识向前释放出去,阴暗的森林内一切便在眼前清晰起来,还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黑色高大直冲云霄的树木,窸窸窣窣爬行的虫蚁。
抬着靠椅的两位魔修脚步却终于停下来,脸上出现对未知恐惧的惊慌,智者这才从靠椅上坐直了,手在玉牌上摩挲了下。
一道金光立刻从玉牌上飞出来,向前方飞射出去,金光飞上前边只有不足千米,却好像撞上了什么阻拦之物顿住了,接着,金光就仿佛长了手脚一般向四周蔓延数十米灭掉。
“就是这里了。”智者忽然说道,“外边是以前的智者布下的禁制,禁制破开,就可以看到阴河了。”
提到阴河,两个抬着靠椅的魔修双肩抖了下,格外惧怕的样子,智者瞧着两个魔修皱皱眉,低声说了几句,两个魔修如蒙大赦般放下靠椅,向智者鞠个躬,急忙忙地向回跑开了。
智者也没有与张潇晗楚清狂解释的意思,手再在玉牌上摩挲了几下,口唇微动,好像念着咒语般,玉牌也渐渐开始闪烁发光,微微抖动。
“去!”
智者一声轻叱,玉牌上忽然华光升起,一片耀眼金光从玉牌上飞出,分散着射入前方不同的方位,好像直接没入到什么东西内一样,很快华光消失,不见踪迹,而周围一起如常,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张潇晗与楚清狂面上不由出现一丝疑惑,但疑惑没有多久,忽然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忽然,神识中的起伏群山仿佛从中间裂开一般,前方千米左右,一条巨大的沟壑赫然出现。
沟壑不断延长,一直到近前几十米处,忽然合拢,紧接着,他们的面前就竖起了一座大山,刚刚所见竟然是被阵法掩饰的逆过程,张潇晗和楚清狂都不由瞧一眼智者手中的玉牌。
天眼下,张潇晗清清楚楚看到了阵法所在的灵气,也看到了玉牌飞射出金光没入阵法的节点,阵法一瞬间就被破解,她只来得及记住天眼所看到的位置,此时在神识中微微回想,阵法的大概还在脑海里,这般阵法有足够的时间是能够破解的。
智者的身形缓缓浮起,拔高,还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身上的长袍下垂,盖住了他的双腿双脚,张潇晗和楚清狂也随着向上飞起来,很快,这条巨大沟壑的全貌就浮现在眼前。
天色还是阴暗,魔气似乎更为强烈了,视线在如此阴暗的环境下望不出去多远,神识却完全不受干扰。
即便是神识顺着沟壑延伸出去,也根本看不出沟壑的长度,好像是无限延长一般,沟壑的宽度却根本不配这般长度,只有短短的数十米,从所站立的上方向下望去,只能看到对面几十米深处刀削般光滑陡峭的石壁,和不断升腾起的阴风。
智者却抬头望向头顶,此时明明是白日,天空的太阳光芒在魔气下却还不如圆月皎洁。
“这里下面就是阴河了,等到今夜圆月升起,阴气就是最弱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去了。”智者声音平静,似乎已经到过这里多次的样子。
沟壑下升起的阴气翻腾着,却始终不到沟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