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带领着骑士团的战士们发起了冲锋。数千人的骑士团在贞德的指挥下如同一个整体,真的就像一只巨大的狐狸一般,和人数众多的英军一触即分。
虽然是极其短暂的接触,但依旧泼洒着鲜红的血液和敌人的哀鸣,等到英军反应过来想要追击,骑士团却已经跑出了安全的距离……
就在贞德和城外的英军纠缠的时候,吉尔德雷率领的第二分队也和凡尔赛的英军守军猛烈厮杀在一起。
驻扎在凡尔赛的英军一共有四万余人,出城迎敌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三万余英军聚集在城市的街道上,皮甲组成的洪流生生堵塞了这座城市的交通!
凡尔赛的人民以前不满于城市道路的宽度,他们戏称“法兰西的心脏中满是纤细脆弱的血管”,实际上,对这样的大城市而言,再宽阔的道路也会显得局促,不过平民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
民众意识不到的东西不代表吉尔意识不到,他一边纵马在街上奋力的厮杀,一边庆幸这座城市的道路没有特别宽大。
骑兵擅长开阔地带冲锋,但那是在对敌人进行杀伤的条件下。兵力差距过大的情况时,首先要确保的是自身的安全,而且他的任务并不是带着人和这些英国佬拼命,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拖到近卫骑士团安全入城就可以撤退了。
“混蛋们,去地狱里找妈妈吧……”第三分队的队长乔克血红着双眼,将巨斧斜劈而下,他把自己的安全全部交给了身上的铠甲,集中所有的注意在敌群中进行冲杀……如果不是他的战马也披着厚厚的重甲,估计乔克早就被英军的斧枪扎成了带血的筛子。
即便如此,他的盔甲上也布满了伤痕,有几支羽箭甚至插进了身体,不过乔克就像陷入了疯狂一般,丝毫不计身上的痛楚。
乔克没有注意到伤口,同样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地面,有两个被击倒的英军士兵悄悄的从地面上爬起,趁着他和面前的敌人纠缠时,猛地用斧枪斩向他的颈部。
和全身其他地方的板甲相比,骑士们颈部的护甲是最薄的,因为战场上要时刻观察敌情,脖子这里往往是靠锁甲来保护。斧枪能在坚硬的板甲上留下伤痕,更别说是脆弱的锁甲了,就算不能斩下他的头颅,巨大的力量也能打断乔克的颈骨!
“你这家伙给我冷静一点!”吉尔控制着战马撞向偷袭的两人,在斧枪斩中之前改变了它的轨迹,原本应该斩在脖子上的斧枪砍在了乔克的肩膀上,锋利的斧刃一下切进去一半的长度。
一个人被战马直接撞倒了,另一个仅仅是受到了擦伤,周围的英军一下子都涌了过来,疯狂的攻击着受伤的乔克。
“该死的。”吉尔怒骂道,伸手拽过乔克的板甲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下一秒,十几杆斧枪从马背上原来的位置刺过,带起的气流中都弥散着锐利的寒意。
借着拽动的力量,吉尔从战马上突然跃起,整个人在半空中翻滚着冲入来不及反应的敌群。斧枪的确是强大的武器,它胜在长度,也弱在长度,面对吉尔德雷的贴身攻击,这些英军手中的斧枪反而成了阻碍。
锋利的佩剑一个接一个的斩过英军的身体,将皮甲和他们的骨骼一齐砍断,就算有攻击落在吉尔的身上,如此近的距离,不能完全发力的斧枪也贯穿不了他身上的板甲。
坠马躲过一劫的乔克也站了起来,抡起大斧咆哮着砸向敌群,和英军的斧枪不同,沉重的战斧即使砸到身上也会骨断筋折,更何况它还有可怖的巨刃……
“你这混蛋真是精神的过了头了,想死的话我可不会拦你。”趁着乔克将英军逼开的空档,吉尔一个翻滚回到了战马的旁边。
“我可能会死,那也是死在战场上,这是骑士的至高荣耀,贞德大人会为我祝福的。”乔克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战马,“如果你还是男人的话,跟着我拿下这条街道,我们的人总不能白白的牺牲。”
“你连自己的任务都不知道还敢来教训我?”吉尔说着,挥剑格开刺过来的斧枪,他毕竟是单手执剑,没能将斧枪完全格开,斧刃擦着板甲的边缘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给我把战线往回压,冲的多远并不重要,能不能占领街区也不重要,我们的目的是拖住敌人的兵力,拖住!懂吗你这混蛋?”
吉尔是真的愤怒了,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深入的,按照他的计划,只要在中央防线的周围游走吸引英军的注意力就好,这样也能方便己方的撤退,可是乔克直接带着自己的人马朝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冲锋,如果不是他之后赶了上去,这家伙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
事已至此,争吵也没有办法。
“或许你说的对吧。”乔克用双手端着战斧的长柄说道,他剧烈的喘息着,粗重的呼吸声隔着面甲都能听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结果?如果我们不够深入,是不可能让这些家伙上钩的。”
“我们拖住的人越多,贞德大人就越安全,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吧。自己陷入危险和贞德大人陷入危险,该选择哪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乔克笑着说道。
“你可真是个疯狂的混蛋。”吉尔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并不讨厌。”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挥动手中的兵器,周围的英军如同无穷无尽的江海,而他们就是阻拦在其中的顽石。
一骑战马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穿过交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