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怎么会没人看见呢?”南璟现在太阳底下,在这初秋的天气里汗流浃背。
祁子燚从城西骑马奔驰而来,行至南璟跟前并未下马,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南璟自榷场一路走来,发现周围部分树木上远远望去有些白色,起初也并不在意,但是她发现每隔一段路程,树木上就会出现这些白色,后来她才发现这是鸟粪。
这说明定是鸟群栖息再此栖息过,也有问人确认,鸟粪多的地方,多有人看见天空中有鸟群行经。
只是临近北辰帝都时,忽然鸟群没了踪迹,也没人看见,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祁子燚看南璟愣在原地,眉头紧锁。
“这几天晚上是否下过雨?”南璟道。
祁子燚道:“三天前晚上下过。”
南璟仔细回想三天前地事情,三天前他们投宿在冀州的福来客栈,当日用完晚饭,她身体不适就休息了,一晚上睡得很沉,竟不知当天晚上竟下过了雨。
这是鸟群有了落脚之地还是他发现了?祁子燚心中徒生疑惑,又有些不甘,前几日南璟告诉他在药谷遇见的重鸾或许知晓梦浮生所在。而重鸾是八方阁阁主,是个驭鸟的。既然现在八方阁成了一间服装店,鸟群必然去往其它地方,因而找到鸟群的路线便可知晓重鸾的去处。
两人找了足足两天,从都城的西边一路询问到东边,皆没人看到有鸟群迁徙。
两人本打算再去四周问问,这时身边路过一白袍道人,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几处白色的点子引起了祁子燚的注意。
他上前一把拦住道士的去路,道:“请问道长从何而来?”
道长顿了顿,摸了摸胡子道:“吾皆凡胎肉身,你说从何而来?”
南璟也注意到了黑色旗帜上那些白色的鸟粪,上前一步道:“他的意思是你刚刚从什么地方来?”
“城外东南方三百米处的洛河古村。”他说完,看了他们俩一眼,觉得没什么事了,便向人群中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出此人的出现似乎有些蹊跷,为什么整个偌大的都城都没人看见,而他恰巧看见还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有旗帜上的鸟屎,真的是不小心被沾上的吗,为什么不落在衣服上或头发上呢,恰恰落在了小小的一块布上。
两人再想找他问清楚时,那人却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任凭两人望眼欲穿,此人都无迹可寻,可见其步子之快或者刻意回避。
无论刚才那人的用意何为,两人打算先前往那人说的“洛河古村”。
南璟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想着早上出来时,以为在集市上就可以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没骑马出来,结果发现走遍半个城都没人知道,已经在路上骂自己一千遍了。
这时又要赶去城外三百米的村落,又骂了自己一遍后,向祁子燚投去可怜无辜的的眼神,只见他摸了摸口袋,然后无奈地将手放回马缰上,这时她好像想起自己把他的钱袋放在了桌上,没带出来。
祁子燚道:“自己招的罪自己想办法。”说完骑了马向城外奔去。
“自己想办法?”南璟灵机一动,单脚借力往墙上踩去,一个飞身跃到祁子燚马背上,由于惯性向后倒去,她双手迅速扶住他的的腰,感受到他身体猛地一颤,心里笑道:原来他怕痒,哈哈。
祁子燚道:“下去!”
南璟道:“你说自己想办法的。”
祁子燚道:“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南璟转移话题道:“那人为何故意引我们去?”
祁子燚道:“有两种情况:一是致我们于死地;二是想让我们知晓一些事,至于用以何为,不得而知。”
南璟看了一眼祁子燚的面色,倒显得一副从容的样子,不过这也不奇怪,自认是他起,从未见过他为谁动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别指望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其他表情来,偶尔淡淡的笑意那也是从毛孔里挤出来似的,脸皮动都不动的,似笑非笑。
“喜怒哀乐”乃人之四感,难不成他是天生缺了四感,若是换做出生佛门道家,他定是那得道高僧,亦或是最先飞升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
南璟若有所思,觉得这不可告人之事一定或多或少一定跟前朝有着莫大的关系。
两人骑着马往东南方向走,来到城外三百米处,只见一处村落,与以往村落不同的是,这处村落是凌空建在小河之上。
小桥就像大树的枝干一样,每个枝丫的尽头都连着一个木屋,房屋就像树枝上的叶子,排布在枝丫两旁。
村落里的人三三两两地都在岸上做着什么,他们见陌生人进村倒也不怪,甚至瞧都不瞧一眼,只顾干着自己手里的活,与当日森林深处的小村子里警戒的眼神全然相反。
南璟道:“你看这些人见到陌生人都见怪不怪的,是不是反而让人生疑?”
祁子燚道:“双眼无神,神情麻木。”
南璟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偷笑到,这不讲的是你自己吗?她上前唤住一人道:“这位大哥,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重鸾的养鸟的人?”只见那人盯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巴,却不置一词。
南璟觉得好生奇怪,不一会儿又拉住一人同样问道,只见那人却盯住一处,同样不置一词,心想:这儿的人都这么冷漠的吗?
南璟想换个人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