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伟听到陈冬生乌拉乌拉,说出一番话来,字字都能听懂,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也不愿意再问,就点了点头。/p
“张长老……贵公子贤伉俪之死,是不是只能查出来是中了毒,但是至于凶手是谁,却是绝无头绪?”/p
这些陈年的伤心往事翻了出来,张守伟似乎瞬息之间,就老了十岁,他哀伤道:“正是……我暗中查了十年,也是没有任何的线索。”/p
张守伟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张长老是不是交给云千里去办的?”/p
“是。”/p
“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这‘草还丹’如此重要,为何却将其养在这里,而不是找一密室,仔细养护,严加看管?”/p
“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云千里却找到我,跟我说,这‘草还丹’最好还是种在地里,因为‘草还丹’是属于天材地宝之中,地宝一级的东西。只有栽种到土里,才能吸收土里的天地精华,逐渐成熟。这一点,我也是询问过天材地宝楼中的相熟之人,他们也是如此说。这处草药园子,就是天工门属地之中,地气最为充裕的所在。除此之外,云千里还说道,将这‘草还丹’栽种在这里,明松暗紧,也可以看看是否有人来抢夺---那抢夺之人,自然就是出手斩杀我儿的凶手了……”/p
陈冬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现在……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p
“确定什么?”/p
“你的得意爱徒,就是勾结外贼,杀害你儿子、儿媳,毒伤蒹葭之人。而这所勾结的外人……只怕就是灵鹫宫。”/p
“什么?!”/p
张守伟失声道:“这等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那云千里……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我儿子儿媳,都是好友,可以说是情同手足……他怎么会下如此狠手……”/p
说话之间,张守伟心思电转,将这事情来来回回的想了好几遍,越想越觉陈冬生所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一时之间,张守伟觉得浑身乏力---儿子儿媳,早就死了;他们遗留下的女儿,也是毒伤厉害,只能靠我这个糟老头子,每天给渡精神力,这才能活下去;而我的得意高徒,竟是这一切苦难的来源……/p
这种思绪,不过就持续了片刻,张守伟就再次恢复成一个性格高强的老人,他沉声道:“蔡知节!”/p
就有一人越众而出,躬身行礼道:“师兄!”/p
“你将云千里带下去,给我严加审讯,问明白这一切---还有,将这井,也一并拿下!”张守伟吩咐道。/p
“是。”/p
井听到张守伟布的命令,脸上变色,也顾不上脸疼、嘴疼了,迭声道:“张长老、张长老,这些事情不管我事啊,您可不能听信谗言,冤枉了好人啊。”/p
说话之间,蔡知节身形一闪,就来到井身边,从要上取下一个类似圆盘的物事,随手抛出吗,那圆盘见风就长,竟化成一副沉重枷锁,将井控制起来。接着,蔡知节又从地上把云千里捞起来,向张守伟一点头,转身离去。/p
张守伟默默无言,目送蔡知节离开,又转回头,望向陈冬生,刚要说话,就听陈冬生道:“张长老,蒹葭的神魂伤势,我可以治好。”/p
“什么?”/p
张守伟这一生,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今天这短短的一会儿,不过就是老头闲来无事,蹲在太阳底下抽一袋烟的功夫。但是这段时间里,他却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唯一的孙女,救治无望,将不久于人世;而平时十分看重的得意爱徒,极有可能是叛徒奸细;甚至,就连眼前站的这些人,表面上来看,虽对他毕恭毕敬,暗地里却如豺狗一般,想要从他身上咬下肉来。/p
不过,这一切,一切的一切,他都挺了过来,不堕上位者的威风。/p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冬生突然说道:“张长老,蒹葭的神魂伤势,我可以治好。”/p
这句话虽然十分平淡,但是在张守伟听来,却是不啻于平地惊雷。震得他身子都晃了晃。他生怕听错了,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什么?”/p
这一刻,张守伟不是天工门的时机掌权者,而是一个担忧孙女生命存续问题的老人。/p
面对这样的提问,陈冬生呵呵笑道:“我刚才说……你的孙女蒹葭,她的神魂之伤,我治的好。”/p
“那就好,真好。却不知道小友……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治疗?”张守伟长吁一口气,一把攥住陈冬生双手,激动的无以复加,竟然忘记了他跟陈冬生之间还有辈分差异,直接叫成小友。/p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p
“好好。小友,请随我来。”说着,张守伟就拉着蒹葭的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p
“不敢,不敢。大长老先请。”陈冬生谦让道。/p
“不敢……就你这般嚣张跋扈的性格,还有不敢的事情?”看着陈冬生表现出恭敬姿态,围观之人中,就有些人看不过去,在心里腹诽。/p
张守伟想要救治自己孙女心切,这会儿也不跟陈冬生虚言冷套,当下道:“既然如此,小友你随我来。”就牵着蒹葭,在前面带路。/p
陈冬生也就迈步跟上,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回头跟唐三、何向打个招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