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此刻内心很是胶着,紫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法力也胜过自己百倍,即便当年是一介凡夫俗子的许宣不仅医术高超,琴棋书画也很出挑,脑袋还特别聪明。
无论在九溪山还是药师宫自己从来就不是自家相公的对手,细细回味与紫萱学习的时候、与许宣对弈的时候,苦恼而又甜蜜。
许宣好笑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夭夭跑的快,他定然在她的脑门上弹上一指。不禁又回忆起夭夭才化成人形的时候,白鹤仙子要伤她,她竟脱口而出要白鹤仙子“明察秋毫”说她是“陷害忠良”,两人的对白他当时听到只觉得夭夭可爱纯洁,却没有半分轻视。
才明白自己对夭夭的宠溺从一开始便是注定了的,一切的心动也早已经注定,可笑自己经历两世才知道这一心动必定至死方休。
见自家娘子一阵香风急卷而去,许宣并不着急追随。夭夭也正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在许宣看不见的拐角她默默的循着再熟悉不过的每一座假山、每一步石阶追寻美好的曾经。
许宣与夭夭的感情一直都是一致的,两人从来都是两心相系,自然对夭夭此刻的感情能够感同身受,只见他左手横置,右手应咒施法,屡屡法光从他的指尖逸出超越夭夭又缓缓扫进故居。布置好一切,才放眼打量起四周。
这东厢的景致竟然如昨,几株灵草还是他离开药师宫后亲手栽种,如今一甲子才开一次花的玉玲珑已经结果,许宣欣慰抿唇,正好拿它来为娘子炼化妖体,有了它,他们便真的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如同小采薇那样可爱的孩子。拂手在玉玲珑周围设下结界后,许宣才移步朝厢房内走去。
见许宣终于踏上阁楼,夭夭小踏步跑过去抱住自家相公的手。如今两人就站在当年成氢,两页薄薄的镂花木门轻轻扣着,眼前仿佛还有涌动的祝贺人潮,夭夭却始终不敢伸手去推,这里留下两人多少回忆,多少的心酸与蜜意。许宣轻轻将娇小的夭夭搂进怀里,夭夭下意识的靠进了许宣肩头,这情怯的模样惹得许宣又一阵心疼。
“搂紧了,为夫抱你”夭夭转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的欲罢不能的男子,眼泪猝不及防的汹涌而出。他懂她的情怯,明白她的一切,无论哪一世,他总能一眼看透她的脆弱。
房门缓缓打开,入眼的一切让夭夭的眼泪更无法抑制。
“相公你何时......”夭夭本想问许宣何时布置的新房,奈何声音哽咽无法成语。房间内的布置与千年前两人成婚时丝毫不差,就连茶杯的位置、红烛燃烧的程度都一模一样。她以为,一直只有她在心中遗憾,两人两次成亲,可是在一起的时间却那样短暂,原来相公的心中也记得,记得前年前的一切。
第一次成亲她现出原形,伤了他。第二次成亲两人不过短暂相处,转眼就相隔天涯。夭夭泪流连连的回忆着前世。
“娘子,别哭......”许宣将新房布置成了两人结婚时的模样,此刻两人身上又披上了当年婚礼上鲜艳的喜服,许宣只想给夭夭一个圆满,从前不够圆满的,因为三界苍生,他都忽略了,如今他要将所有的不圆满亲手满上。
“相公,你还是如此小气,次次都是这件喜服,当真不舍得花银子换一件吗”?夭夭见两人三次成婚竟都用同一件礼服,严重怀疑自家相公锱铢必较的性格。
“为何要换?新房是旧的,婚床也是旧的,人更是旧的,只有在旧时旧景中重来一次,为夫才能感觉到对你的一丝弥补,娘子,再娶你一次,从今往后,至天荒地老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许宣如何不知道自家娘子在想什么,进入雷锋塔底前,他们成婚时,娘子就曾娇俏的骂他小气,这小丫头,一千年、两千年、即便再过万年她也是这样天真简单。
“嗯”夭夭对上许宣向来是慢半拍的,许宣说什么,她总是下意识的点头答应。这次,她却是真心应承许宣的承诺,她再不想与他分离,哪怕一刻。
“相公,喝了合卺酒,此一生你我便是一体的了,我们再不许为对方而决定牺牲自己,你害怕我受伤的心与我情愿替你疼的心情是一样的,你我生是一双仙侣,死也要做一对鬼眷,我会努力赶上你的修为,与你共生共灭于天地间,再不可私自作出决定了好吗?”夭夭托起合卺酒,与许宣交手饮下。以前许宣总想着把最好的留给夭夭,只要夭夭好好的,他死不足惜。然而他不懂,若他不在,她便没有光明,如何好好的?身体的周全便是好好的吗?
许宣在断桥上等夭夭那七日,已经历经过一颗心丛生到死的痛苦,懂得同生共死才是真爱的最好结局,真爱,若对方先死,另一方形单影只又能如何偷生?
“好,这一世,我们同生共死”简单的承诺,不需要再多的解释,这便是夭夭想要的。
“娘子,为夫替你梳洗”向来举案齐眉都是人间乐道的恩爱夫妻,可在许宣这里,为娘子画眉、梳洗才是恩爱日常。从前夭夭还是一条小白蛇,她的饮食起居都是紫宣打理的,如今既然打算在凡间做一段时间的平凡夫妻,他很想亲手为她描眉、为她束发、为她做尽一切能做的,不用法术,不动仙器。
“恩......不要不要,我要先泡一个舒服的花瓣澡,可费时间了,你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了”两人早已经成亲两次,夫妻间该有的亲近早已经经历过,可是夭夭听到许宣说要替自己梳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