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听杨晓亮这是话里有话,含义颇多啊,看不出这小子对很多事门清啊,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于是呵呵道:“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还知道啥?都说出来,反正你那个干姐姐这会儿不在。”
杨晓亮一听这后半句话咋那么别扭呢,就跟严芷菡跟他有仇似的,时刻都能把话题转向她,不过转念一想,可不是有仇?他的前女友严晓菲就是因为严芷菡的前夫而红颜薄命的,尽管听起来十分的拧巴,可这是事实啊。这四个人就跟一个连环圈似的,互相缠绕,一环扣一环,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杨晓亮哼着:“你故意在严晓菲的画像上用一朵玫瑰花遮挡住她手腕上的纹身,不就是想欲盖弥彰吗?你此举刻意吸引我们去关注这个纹身,尤其是想让警察看见,可惜这幅画落我手里了,警察没有机会看见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幅画我自己留着欣赏就好了,我不会给别人看的,尤其是我那干姐姐,人家是高知,见不得这些污秽的东西。”
姜湖的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但是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着。
“你知道这么多,不怕被惦记吗?”
杨晓亮这回笑出声了:“谁惦记我?怕是严晓菲的鬼魂在人间的代言人——你姜湖吧?大悦城公寓里死了那些无辜的人,都是你干的吧?至少你也参与了。你难脱其责的!是不是接下来该弄死我了?那你何苦刚才还出手救我?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想要我感谢你救了我?觉得欠你一个人情?做梦去吧!小爷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
“随你怎么说!”姜湖这会儿也不生气了,刚才杨晓亮那番话真真假假,其实就是想套他的话,摸他的底的。他心里亮堂的很,就是不当面揭穿他罢了。本来他就被很多人误解着,他也不急于为自己辩解开脱,反正总会有那么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孰是孰非,届时一目了然。
姜湖回头看看越野车,估计那捉鬼网也困不了那女鬼多长时间,他叹了口气,转身将摩托车钥匙扔给杨晓亮:“我还是那句话——要想活命,抓紧带两个孩子走!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说完他就将两只手插进卫衣的口袋里,掉头向黑暗中走去。
杨晓亮本来还意犹未尽,想跟他再聊聊的,但是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好作罢,转脸对小铃铛说:“把严宝放在中间,你坐在后面抱着他。”然后抱起严宝放在摩托车上,等小铃铛也坐上去后,他才跨上去,点火加油,一溜烟地跑开了。
其实,杨晓亮对姜湖也是情感复杂,就凭刚才他救了他们一行的义举,又把摩托车借给他们用,自己步行离开,他就应该对他感激不尽,至少也得善意地喊声大哥,可是他居然还说出那番充满恶意的话,尽管姜湖的很多行为举止甚是奇怪,但是谁都不能说奇怪的人一定是凶手,这个逻辑根本就是讲不通的。而且静下心来想想,姜湖其实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他的善良不是在脸上表现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地通过行动表现出来的。
所以,此刻,杨晓亮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他本想骑着摩托车追上姜湖再问问,但是回头看时对方根本就不见踪影了,只好加大油门,向别墅开去。此刻,夜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必须争分夺秒地离开这里,回到别墅。
姜湖一直躲在黑暗里,目送杨晓亮带着两个孩子离去后,才又回到了公路上,向越野车走去。他知道被小铃铛困在车里的那个女鬼不是严晓菲,但是它肯定知道严晓菲在哪里,所以他必须要回去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他就想亲自问问严晓菲究竟想要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把它在人间的最后一丝温情抛弃掉,做一个彻底的无情无义的女鬼。他知道生前的严晓菲不是这种无情的人,尽管她做了不光彩的第三者,介入了严芷菡的家庭,伤害了那个本是无辜的女人,但是她仍旧不是冷酷无情的,她只是做错事。
可是,现在的严晓菲尽管已经变成了鬼,但是它仍旧是没有彻底沦丧,尽管它充满了怨恨,
但是它也是有所保留的,不然众人不会安然无恙到今天,至于大悦城公寓里的那些惨死的无辜者都不是它直接侵害的,虽然那也是它的同类干的,它也难辞其咎,但至少不是它亲自出面干的。就凭这一点,姜湖就认为他值得冒这个险,去会会现在已经变成鬼的严晓菲。
姜湖料定被困在越野车里的女鬼一定和严晓菲脱不了干系,弄不好就是它的阴间闺蜜呢,就是长得太磕碜人了,不知道死后变成鬼的严晓菲是不是也似它闺蜜这般面容不堪。
想着,他人已经来到了越野车旁,那张捉鬼网仍旧罩在车身上,隐隐约约地他看见那女鬼仍旧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嘴里也不哼唧了,似乎真的变成一具僵尸了。
姜湖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壮胆,然后开口对车里的女鬼说道:“我知道大悦城公寓的那几桩命案都是你搞的鬼,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严晓菲的意思,你把它叫出来,我要跟它说话,不然我就认为大悦城公寓那几个人都是你害的……”说着,他的口气变得阴冷起来,“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这些血债都是要还的,你们做鬼的也不例外,也许我收拾不了你,但是有人能收你!”
那女鬼好像听明白了他的话,又开始叽哩哇啦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