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衍几乎没怎么睡,时隔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苏安细微的呼吸声终于又拂落在他的耳边。
不是在梦中。
苏安走之前去了瑞士的苏黎世,他那时候因为项目原因在那里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时值冬季,苏黎世下了雪,一连几天都只有薄薄的一层。
苏安在那里陪了他一个多星期,那一个多星期苏安格外热情,像是最后的告别。白天他开会,苏安就抱着素描本坐在窗边信手涂鸦,他窥见过素描纸的边角,纸上的男人像他。
入了夜,在苏安蓄意的撩拨下,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有她的yù_wàng中,撩拨的是她,不知餍足的是他,总是扣着她的腰让她退败。
苏安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带了一个素描本,他同样也不可能在出差的时候准备任何那个。她来的第一晚,情欲来得汹涌,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
之后数个深夜,都是如此。
她回去的前一天,苏黎世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雪花从早上开始就纷纷扬扬的,一直落到夜深。他住的那间房子,只有三面墙,另一面是整面的玻璃。早上苏安靠在窗前涂涂画画打发时间的时候怕冷,就在那边铺了层厚厚的被子。
夜深雪停的时候,外面积了雪,映出白光,他和苏安都没睡,他们停歇的时候被子湿了一大片,苏安从头到脚像是洗过一遍。
也是那时候,苏安才有的酥宝。
那件事后苏安没了家人,她怕孤独,怕别人离开她,她其实心底很柔软,又没什么脾气,是他一直以来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嫁给他后都是一个人。
苏衍轻抚着苏安的背,回想到之前的种种,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早上六点多,苏安醒的时候,苏衍在看最新一期的银行家杂志。
苏安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是一片柔软的布料,布料下面是硬挺的胸膛,抬了抬眼皮再往上是苏衍一贯寡淡的脸。
她对上那张脸,就想起昨晚自己扯着苏衍说喜欢他,亲了他,亲得比苏衍还急。
“醒了”
“嗯。”苏安此刻反身趴在苏衍身上,她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小心翼翼往下移了移结果腿间碰倒一片滚热。
苏安僵住了,不动了。
他有反应了。
苏衍闷哼了一声。
阳光一点一点透进来,雨过天晴,连晨风都是如此舒适。复古的卧室,光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暧昧。
“还记得昨晚我说的话吗”
“不记得了。”苏安想假装失忆。
我就不记得了,你能打我吗
苏衍把杂志丢开,抬手捏过了苏安的下巴,审视了片刻,说:“我帮你想”
苏安舔了舔略干的唇角,双手分开撑在苏衍身侧。她的身上还穿着苏衍的衬衫,白色的,他的衬衫套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连袖口都是松垮的。
苏安抬手,从上到下一粒一粒地解着衬衫纽扣,衬衫滑落了少许,露出白皙的肩头。
苏衍看着,目光落在苏安的手指上,一直搭在额头上的手臂动了动,单手握住了苏安的手,将被解开的扣子一粒又一粒扣了回去。
“安安”苏衍扣完全部的扣子,扣在苏安腰上的手用力,让苏安重新趴到了他身上。
“我以前对你不好,是不是”
苏衍问完,卧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苏安趴着点了点,手指跟着在黑色的床单上画了一个圆圈。
“我总是忘记陪你,让你一个人等我,等到很晚,让你一个人吃饭让你一个人去画展,没有关心过你的感受。”苏衍吐字清晰,放在苏安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继续说:“你和我结婚,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家,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生活,没人可以陪你没人问你过的开心不开心,你遇到了难过的事也没人可以说。”
“我对你不好,甚至连打电话给我都被秘书”
“你知道了”苏安头埋在苏衍的颈窝问。
“嗯。”苏衍顺着苏安的脊背,说:“我换了秘书和助理。”
“现在我不想关心投行的事,我只想你。”苏衍翻了一个身,将苏安压下:“我们谈恋爱吧”
苏安攥着衬衫扣子的手紧了紧。
她没有谈过恋爱,连手都没有正式牵过几次。她懵懵懂懂喜欢上苏衍的时候已经跳过恋爱这个步骤结婚了。
结婚的她和苏衍什么都做过了。
我们谈恋爱吧,谈一场世界第一初恋。
和苏衍什么都做过的苏安害羞了,和酥宝害羞的时候一样小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宽大的白色衬衫被她攥的满是褶皱。
苏衍撑着手臂,唇线崩紧,低头看着身下的苏安,简单地碰了碰苏安的唇,只一下就离开了。
“你有洁癖。”苏安说。
“没有。”苏衍否认。
“是吗”苏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被苏衍捏着下巴含住了双唇。
苏安扶着苏衍的肩膀,慢慢跪在了床上,
苏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说话的声音沙哑:“安安,谈恋爱刚确定关系不能做吧”
“不能。”
苏衍吮着苏安的唇瓣,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深。
安静的室内偶尔有一声唇瓣相吮的声音,以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亲了多久,一片静谧中门外响起了爪子挠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安安”
“衍衍”
隔着门,传来了酥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