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路路暗道不好，想着快些离开这位子，她却兴奋地说道：“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从你发米粥咸鸭蛋就关注你了！”
米粥咸鸭蛋？
她迟疑地回过头：“真···真的吗？”
“我操之前看你的定位就觉得应该在同一座城市，你能给我签名吗？”里掏出一个作业本，翻到空白页递给她。
何路路一脸莫名其妙，紧张地拿过笔，在角落写下自己的名字，宛若小学生的字迹，工工整整，小得跟拍死的蚊子似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情节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乘着地铁居然有人冲她要签名，还是个老粉，都有点受宠若惊起来。
“我快到站了，臻嫂你明天还来吗？”女生拿过作业本，抬眼看她，眼睛晶亮。
“应该吧。”
“你跟我们臻哥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分手，要不然我就得哭死。”她握住何路路的双手，郑重其事，“我永远是你们的脑残粉。”
这种动情的场面在其他乘客眼里仿佛是智障，不少人投来了奇奇怪怪的目光。何路路心虚地很，赶紧敷衍道：“一定一定，不分手不分手······”
等到那女生终于下车，她松了口气，一侧头看见几个大爷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上年纪的老一辈显然不能理解年轻一代流行的话题，她悻悻地把帽子戴上，迈开腿往另一节车厢走去。
※※※
等到家门口，何路路犹豫了很长时间。
杨臻应该很生气吧？
她心情沉重地要开门，忽然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原来是杨臻正打算出去，不过他显然没料到她竟然就在门口，愣了会儿，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不接电话？”
何路路从没听到过他用这种严肃正经的语调跟自己说话，她咬着牙不说话，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点，一边伸手轻柔地帮她摘下帽子：“我问你话呢。”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别人拍照的。”她头埋得更低了些，眼眶红红，“你要是现在觉得我麻烦，明天我就跟芮姐说明情况。”
杨臻叹了口气。
这姑娘是几个意思？
“我又没说你什么。”他拉过她到沙发边坐下，抬手帮她拂去眼角的湿润，“早上都没来得及看，是瑞和跟我说的。”
“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有点过重，他这番语气轻柔了许多。
何路路摇摇头：“主要是我不对，芮姐之前就告诉我要保护好隐私的，但还是跟别人拍了照片，也没嘱咐人家别发出去。”
杨臻静静看着她，许久不说话。
“芮姐让我先好好休息一阵子，调理下心态，让我提前下班了。”她叹了口气，“她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在我出事之后忙东忙西的。”
“要是我稍微长点心就好了。”
他看着她委屈得五官都揪到一起，眉头皱得快盖住眼皮，忽然转头忍不住笑起来。
何路路听到笑声一脸黑线，抬眼看他：“干嘛啊？”
杨臻连连摆手，凑过来轻轻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柔声道：“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实在是太可爱。
何路路没来得及责问他，因为她这时心里特别紧张，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这干嘛？附近是有24小时摄像机吗？
她在他肩头露出半张脸，眨巴眨巴眼睛：“那···那个啊，现在是要拍照还是怎么着？”
杨臻笑着摇摇头：“不拍啊。”
他垂着双眸看她，慢慢收回笑容，神色认真，一字一顿：“这次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