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信,恭敬地递给叶宇:“这是佘镖头的书信,请过目!”
一听这个姓氏,叶宇就明白过来了,在他认识的人中,姓佘的还就只有佘侗诚一人,随即释然的接过书信,并打开观瞧。
看完之后,叶宇神情却是几经变幻,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语道:“好一个八大山人!看来这金国是势在必得了!”
随后将书信放在一旁,对这个北堂墨关切道:“一路辛苦,先下去歇着,容我思量思量!”
北堂墨向叶宇拱了拱手,便跟随阿宽退出了公堂。
公堂里空荡荡的,只有炉火依旧燃烧着,被烤熟的羊肉散发着阵阵香味。叶宇看着院外的厚厚积雪,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叶宇微微一叹自语道:“难!难!难!”
见一旁的秋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宇深知这妮子探根究底的脾性,于是也没有藏着掖着,将书信交予秋兰阅览。
看完之后,秋兰却是惊讶道:“少爷,这金国的八大山人真的这般厉害吗?”
“那你以为呢?”
叶宇讪讪一笑道:“三馆三阁翰林院的诸位学士,以及八大书院的巨擘都惨败敌手!他们又岂是泛泛之辈?”
“再厉害也没有少爷您厉害!况且这事情与我们何干?那些人老是欺负少爷,被这什么八大山人教训,也是因果报应!”
在秋兰的心目中,别人再如何了得出众,也不及自家少爷万分之一。可就是这样的认知观,才对叶宇的无辜被贬很是不忿!
“你这丫头……”
对于秋兰盲目自信的认知观,叶宇既是欣慰又是无奈:“将这里收拾一下,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去吧!”
等到公堂里仅剩下叶宇一人后,叶宇这才清空了脑子,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情并非与自己无关,而且有着很大的关联。
于公而言,身为宋人,若是在这场比斗之中失利了,那受到屈辱的不仅是参加比试的人,而是整个大宋文人。
尤其是金国对待失败,提出的那种条件,等同于是在侵吞大宋!
文化的侵蚀是无声无息的,也是最具有破坏力的。
当年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的时候,为了奴化中国的百姓,使其丧失斗志,用的就是文化侵略的手段。
不仅开设了学校教授日语,连生活习惯也规制成了日本化。所幸最后没有成功,否则中国将国将不国沦为奴仆!
如今这金国所使用的手段,已然具备了后世日本的雏形。若是长此以往,十余年的时间同化腐蚀之后,不用动用一兵一卒,宋地就会尽归金国。
叶宇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身为宋人的他,于公来说又岂能与自己无关?
于私而言,他身处两大政党的夹缝之中生存,要等到何时才能一展鲲鹏之志?既然已经选择不投靠任何一方,那这一次就是他绝地翻盘的机会。
这些时日已经让叶宇看清了很多东西,也看清了当今朝堂的格局。主战派仅凭所谓的气节支撑,却不做任何实事,就知道高风亮节排除异己。
主和派更是贪污成风懦弱无为,与其跟着这些人虚耗光阴,倒不如为自己的前途好好规划一番。以他如今的名声与财力,所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无限扩大名声与声望的机会,一个肋生双翅腾空而起的机会!
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又岂能说与他无关?
所谓的八大山人各有专攻,但他叶宇也不是泛泛之辈。历经千年的经验与智慧,加上这些年身处宋地学贯中西的学问,更有名师指点书法与画技……
所谓厚积而薄发,也是到了一较长短的时候了!八项全能叶宇不敢保证,至少五项才华丝毫不逊色任何一人。
想通了这一切,心情自然也就释然了许多,随后回到书房写下两封书信,交予北堂墨迅速送往京城。
……
又是一个安静而又凝重的朝会,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死气沉沉。垂拱殿上君王与臣子均是一言不发,就这样相互的僵持着。
岳雷此刻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于是移步上前呈禀道:“陛下,微臣举荐叶宇回朝!”
一潭死水荡起层层波澜,方才还犹如死寂一般的群臣,此刻顿时活跃了起来。
尤其是张说不冷不热道:“即便此刻将那叶宇召回京城,又岂能断言胜过金国使者?即便能胜过也不过只此一项,一样是输了……”
“那张太尉给朕拿个主意如何?”赵昚双拳微微紧握,瞳孔微微放大怒目瞪了张说一眼。
“这,微臣……”
“若是无能,就向这些人一样,闭嘴!”赵昚指着大殿上乌压压的群臣,愠怒未消的冷叱道。
“是!”张说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赵昚转过头来,看着岳雷沉声问道:“岳爱卿觉得,那叶宇可有胜算?”
“微臣不敢妄言,但既然叶状元能在术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有惊才绝艳之处!”
岳雷说到此处,想起当日叶宇在府上的那一幕,随即接着道:“况且,据微臣所知,叶状元不仅术算出众,而且画技超群,俨然超越赵伯驹赵大人!”
什么!?
此言一出群臣惊愕,就连赵昚也不由得站了起来,抑制激动地追问道:“爱卿此话当真?”
“微臣岂敢欺瞒陛下!”
岳雷随即将当初叶宇在岳府的叙谈,以及之后在糕点铺说的那几句豪言,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