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他要向叶宇询问,以印证自己心中所想之时,叶宇却已经率先开了口:“本侯向来是个懂得感恩之人,既然诸位大人能捧场前来,那本侯自然也是礼尚往来。”
随后手捧木盒的权广武移步来到庭前,叶宇一指那只木盒,郑重道:“这里是本侯赠予诸位的回礼,还请诸位同僚勿要嫌弃!”
“唉呀,侯爷真是客气了……”
“是啊,我等皆是道贺之人,岂能……”
“侯爷慷慨,让我等众人汗颜,然而这回礼我等是决然不能……”
“……”
听着声声入耳的婉拒之语,叶宇却不以为意的佯作不悦道:“难道诸位不给本侯面子?”
“这……”
一句话堵得众人纷纷哑然,心说谁敢不给你叶宇面子。要是不给您安乐侯面子,我们又岂会千里迢迢来此道贺!
叶宇见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随即恢复平缓之色道:“既然如此,广武,将这盒中之物悉数分发于诸位大人!”
“是!”
权广武得令之后,便在一旁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沓红包,然后行走于各个宴席桌前。
几个来回之下,已将盒子中的红包全部分发。
待分发完红包,叶宇这才拱手向众位官员歉意道:“今日道贺之人甚多,本侯不能顾此失彼,所以暂留广武与诸位同僚畅饮,失陪!”
留下权广武陪同诸位文官畅饮,这些文官是从心里有些不乐意。
因为大宋重文轻武的政策,即便是同级别的官品,文官也对武将颇为轻视,更何况是权广武这个毛头小子。
“沈大人,你说这安乐侯让一个毛头小子招呼我等众人,是不是有意轻慢?”新任福州知府唐开伦端着酒杯,来到沈金川的身边轻声问道。
沈金川却是冷冷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庭间伫立的权广武,继而深意道:“唐大人,你可别小看了这小子,他可不简单呐……”
“哦,有何不同之处?”
“这个权广武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不久前的京城保卫战中崭露头角。朝廷曾要封赏此子,但是却被安乐侯有意抹去应有功勋!”
“不曾想这小子竟有如此能耐,看来是唐某人看走了眼……”
听了沈金川这一番解释,唐开伦轻捻胡须倒是认真打量了一番权广武。
见唐开伦眼神微眯似有打算,于是便笑了笑道:“唐大人,沈某劝你还是打消了无妄念头。这权广武乃是叶宇的得意学生,之所以抹去功勋而留在身边,自然是以后留有大用,他可不是你我所能拉拢的人选……”
二人说话间,突然有人发出了质疑之声。
因为席间有人打开了叶宇回赠的红包,可是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不曾留有任何东西。
与沈金川交谈的唐开伦,随即也急忙打开红包,却发现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沈大人,这……”
沈金川没有予以回应,而是拿起自己的那份红包,在指间轻轻摩挲了一下。
发现自己的红包也是空的,继而双眉微皱,自然自语的疑惑道:“叶宇,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此时侯府的另一处的宴席,也在热热闹闹的进行着。
宴席间,黎大隐与佘侗诚二人甚是投机的闲聊着,也不时地传来阵阵地爽朗笑声。
“佘兄弟,你如今可是名声在外啊,在绿林道上谁人不知龙门镖行的威名。可是你这个赫赫有名的总镖头,怎么见到叶老弟,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当初在小园之中的一幕,黎大隐是看得清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以佘侗诚时至今日的地位来说,虽然不是官府中人,但是所具备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就是地方官员也要卖他三分薄面。
不过佘侗诚闻听此言却是有些愕然,随即摇了摇头坦然道:“因为他是佘某的大哥!”
“呃……”
一句话,直接说明了问题,简单而又明了,这让黎大隐颇为意外的同时,也是深深的敬重,随后便爽朗笑了起来:“够豪爽,够直接,俺老黎喜欢,来,干一杯!”
“请!”
“那个什么,对,俺老黎突然诗兴大发,难怪那个李白公子哥,会如此喜欢饮酒作诗……”
黎大隐的话还没有说完,孟桐已经知会众人纷纷离席,迅速地与黎大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佘侗诚不明缘由,见众人纷纷离席,就疑惑道:“诸位这是为何?”
“佘兄,孟某劝你……”
孟桐欲要好意的向佘侗诚解释,却被黎大隐当即打断:“佘兄弟,别听老孟瞎说,他们是不懂诗意的一群人……”
“呃……”黎大隐的话,让孟桐等人脸色极其怪异。
佘侗诚自然是看出了端倪,于是便推搪道:“黎兄,我看还是……”
“诶,难得俺老黎诗意盎然,岂能不即兴作诗的道理?老孟这些人啊,是被俺老黎的气场震慑了,气场你懂不懂,就是作诗的气场?”
“呃,不是很懂……”
“唉!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呐,不罗嗦,老黎我直接作诗得了!”
黎大隐说着,又是轻捻山羊胡须,以四十五度臭屁视角,故作沉吟片刻,继而吟道:“美酒遇知己,千杯要走起。若寻酒中仙,呃……”
前三句很是顺溜的吟出,可是到了最后一句却突然卡了壳,任凭他如何去想,也难以吟出最后一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当属黎大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