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木匠见这少年一路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很理解少年现在的心情,毕竟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离开爹娘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从未出过远门。赵木匠其实非常喜欢这个少年,非常懂礼貌,经常去木匠铺子帮忙,心性非常好。这已经跑出五十多里了,不能一直下去,该疏导疏导了这孩子了,谁让他爹娘放心把孩子交到自己手上。于是道:“小子,想什么呢?”
“赵叔,就是开始不太适应,事情来得太快,好了没事了。”少年长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你可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
“赵叔,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京城跟我是从京城来有关系吧。”
“别说,赵叔我还真佩服你小子能沉住气,人也聪明。”
“师伯说,如果意外事情发生,只有坦然去接受,任何情绪化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小子,这年纪不要跟那个老书呆子学习,暮气沉沉。”
“师伯教我儒学礼、乐、射、骑、书、数六艺,我学得并不好,我还是喜欢老师为我讲做人做事的道理”
“你小子还真是变态,你这骑马的技能这还算不好。对了,不是‘御’么,怎么你师伯给改成‘骑’了”
“大叔,我师伯说现在儒学要触类旁通,还要,与时为进,当时师祖的时候战车为主,如今以骑兵为主,不光这个,还要把画、诗、剑、猎纳入其中,叫‘儒学十艺’,尤其是儒家之剑,这样儒学才能一代一代的光大下去。”
“哎,你们儒家就是善教,书呆子就是这点比我强。不像我师祖,就会劈木头,你想不想跟我学斧法,你师伯可是让你拜我为师的。”
“师伯的话,我定当遵从,可是我有师父了。”
“你小子可不许跟我说瞎话,也是,当初我就纳了闷,你怎么只有师伯,你师父呢,你可是从小在我们村看着长大的。”
“赵叔,我是有师父的,而且师父教了十年。”
“十年?你才多大?我说呢,你这小子十岁前,就是个傻子,我们都还以为你未曾开智,原来是你师父在教你,这样也行?”
似乎少年不愿再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再说,少年就会哭,他是真的想他师父,于是他稳定一下情绪,换了话题。
“大叔,你是后来咱们村的吧,你是怎么找到我们村的。”
“这个可是......也罢,你小子口风紧,你师祖和我师祖虽道不同,却惺惺相惜,你是祖蒙难,我师祖得知你们这一福地,恐你们有危险,派我前来,关键时候能帮助儒门一派。”
“那是就预测到我们儒门的有难?”
“哪里,跟这次变故没有关系,你师伯也不是一个能打架的,照看这块福地,来几个元婴老怪就能把你师父打趴下。咱村后面有一座雪山,方圆千里,山高如云,这里有一个仙家门派,不与俗人来往,设下结界,能避天机,我师祖曾为其门派打造过镇派之宝,一块万年寒冰,坚硬无比,带有极寒之毒,师祖给其打造了百年都未动分毫,一朝悟透,雕琢三件法宝,我师祖因此跨境,跨入飞升。于是给这个门派结下善缘,派我前来,一旦儒门有事,我可以抵挡一阵,如若不行可避入此山,北山下的那个溶洞其实就是仙门留给村子里的一条通道。再说我与仙门掌门也有数面之缘呢。”
“难怪师伯不许我往高处看,是怕打扰仙门清修啊?”
一路下来,有说有笑,虽然少年还是情绪低落,可比刚出谷那时好多了,不觉已是百里
“赵叔,您听,前面有争斗。”少年勒住马匹,疑惑的说道
“下马。”赵四五低声吩咐道,同时勒住马匹
两人,下马后,同时向前飞掠,“你稍后,注意观察修士战斗。赵四五很自然的把自己摆在师父的位置上,很有带徒弟历练的感觉,有这么一个徒弟,真的很好。
瞬时便距争斗处不足百丈。
是三名筑基期修为的剑修在争斗,三柄飞剑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划破空气嗤嗤声不断,其中两把飞剑一攻一守,一前一后,配合得当,另一把飞剑则是大开大合,攻守有据,不落下风。
下方三名修士两人盘膝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呼吸深重,均是右手掐剑诀,右臂上下飞舞,操控飞剑,尤其是主攻的那名修士看来是久攻不下,已现疲倦之态。
另一名修士则是山岳般伫立当场,面色自若,由臂虚空,右手掐剑诀,自手腕以上如游龙般扭转,如悬腕疾书,自有一番从容之态。
三人均是筑基初期,双战同境界的一名修士,一般都是压着打,很少见反而被牵制的情况,如不是临敌经验丰富,两人恐早已落败。
“小子,这便是修道根基和修道剑法的差异,金丹以下剑修通常能越境战胜其他修士,若是到了元婴境界,除非是法宝厉害,否则,法术修者可以碾压其他修士。”赵四五不失时机的享受着师父的感觉。
“小子,那不是你柳环叔么?那两个是什么人呢?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走过去瞧瞧,这个柳环当初还跟我学过几年木匠活,悟性不错,十年前加入军方,在贯丘风大帅帐下效命,修为功法应该受贯大帅不少指点,进步还真是神速,出谷的时候还是炼气中期,这都跨境了,不错!”
赵四五或许不知道,但是少年十分清楚,当时就是这位柳叔盗了城隍香火,成就了自己几百年神坛香火气运,虽是当时柳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