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闷头侃大山,不知何时,穆飞挑门帘进来,扫视一圈,正看到他俩旁若无人般闲聊。
穆大少对熊一鸣倒还无所谓,这俩人小时候关系还不错,长大了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不过那都是纨绔之间意气之争。然而李凌霄竟然稳坐东厢之中,让穆飞无明业火大起。
上次在古城会所被李凌霄“当众羞辱”,后来这件事还成了京城纨绔圈里流传一时的“佳话”,凡此种种,穆飞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穆飞身为主家进屋,自然有好事者上来跟他打招呼。穆大少一一点头、微笑示意之后,径直走到熊、李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凌霄道:“李凌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的德行。穆家大门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谁请你来的?”
熊一鸣最见不得穆飞嚣张和不可一世的样子,虽说他家是豪门,可今天是老爷子寿辰,怎么说也要有点主人的样子。
李凌霄还没开口答话,熊一鸣腾一下站起身,对穆飞怒目而视道:“穆二,你成熟点行不行?今儿是穆爷爷大寿,你跑东厢来不说招待好客人,还对我朋友无礼,是不是有点太目中无人了?”
众人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矛盾。可一位是穆家大少,一位是熊家三代接班人,众人虽然在身份上略有不如,不敢随意劝解,但还是将目光聚焦到二人身上。
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惹得两位顶级纨绔当场叫板,李凌霄何其大幸。
穆飞原本不想搭理熊一鸣,可这小子为李凌霄强出头,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我跟你说话吗?用得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穆飞向来眼高于顶,就算熊一鸣身份不弱于自己多少,也不打算给他台阶下。
熊一鸣长这么大,爹妈都不舍得打骂自己,爷爷又视自己为熊家三代唯一的希望,一直用心栽培。今天在穆家,当众被穆飞教训,熊一鸣不出离愤怒才怪。
“李凌霄是我兄弟,我不出头还算朋友吗?再说了,有你这种待客之道吗?我们来是给老爷子祝寿,不是看你的臭脸,更不是听你叨叨那些风言风语的。”熊一鸣在青年报这段时间,别的没见涨,口条利索不少。虽然比照李凌霄还有所不如,可对付穆飞这种货色,应该绰绰有余。
穆、熊二位“公子哥”杠上,作为矛盾导火索的李凌霄,却一直未发一言,不觉让人有点鄙视他“缩头乌龟”。
其实李凌霄早想站起身走人。原本自己就不打算来,要不是穆云死乞白赖、连哄带骗把自己诳来,李凌霄早就去办自己的事了。
景区火灾才过去几个小时,自己从医院偷跑出来,不说先返回镇里料理后续事宜,直直跑到首都来,已经算大为失礼。
到了穆家,还要听穆飞冷言冷语、阴阳怪气,李凌霄自己都拷问自己,何苦来哉。
屋内两人动静越来越大,这回其他人全都停止交谈,眼巴巴地看着这老哥俩打嘴仗。
局面越来越乱,李凌霄也开始腻烦。
猛然站起身,李凌霄嘴角轻笑,甩下一句话,“既然不受欢迎,李凌霄先行离开便是。二哥,你替我跟穆云说一声,少陪了。”说完,李凌霄迈步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掀门帘,却被外面进来之人抢了先。
进屋之人,四十岁开外,约莫175cm身高,寸头、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军装笔挺,双肩上金黄色的麦穗和一颗五角星闪闪发光,此人坚毅的脸上似还有几道几不可见的伤疤。
“瞎吵吵什么,成何体统?”军装少将进屋,声壮如雷,喝止正在争吵的穆飞和熊一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家老三,现役西南军区参谋长,穆铁生。
“三叔,我……”穆飞看到三叔进来,立马气势大减,嘴巴嚅嚅着,不敢直面穆铁生。
穆铁生鹰目瞪了穆飞一眼,穆大少立马闭嘴。在三叔面前,穆飞丝毫没有大少爷的气度,俨然乖巧的小猫一般。
熊一鸣看有明白事理的人进来,急忙疾走两步拉回正要出门的李凌霄,走到穆铁生面前,行礼道:“穆三叔,刚才我和穆飞闹着玩呢,您别见怪。”
穆参谋长瞅了瞅熊一鸣,又瞧了一眼穆飞,点了点头,继而对在座所有的年轻人说道:“今天是家父85岁大寿,各位今天能来,都是穆家的贵客,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存心捣乱,可别怪我穆老三翻脸无情。”
穆铁生虎威一震,众人立马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直压胸口。
按说以穆铁生一个少将参谋长,想震慑这帮见多识广的公子哥,级别尚嫌有点不够。不过为何众人对他又惊又惧呢?
这说话还要倒转到二十多年前。80年代的首都,可以说非常混乱。
大院子弟们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招猫逗狗,尽干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可穆家这三位,却不然。
穆老大早早投身军伍,老二从政,也算混得有模有样,唯独这个老三,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而穆家的遗传基因当中,或许正是叫做正义的因子太多,才导致穆老三到处打抱不平。
没错,他就喜欢打抱不平。无论对方是街头混混,还是大院子弟,只要被他抓到欺负良善百姓,他肯定要伸手管上一管。
穆老三是什么人?穆家最小的儿子,穆和天最宠幸的儿子。从小开始,穆铁生就师从父亲的几位保卫人员,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功夫。
即便面对对方数倍于自己的人手,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