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讨论
晚饭后,王府中的几个高层都聚在王爷的房里,警戒哨撒到了二十步以外,服务工作也全部是由近卫们负责,房中只有七个人,除了王爷和黄经臣、何去非,见喜和赵信两个高级服务员外,多了两张面孔
许宏,字远达,崇宁初年经科进士,初为秘省直秘阁、累迁至尚省司员外郎、尚省右司郎中、太常寺少监、出知平远军、西南叛乱调知黔州,治理地方颇有官声,为官清廉,后调回京任中省给事中,因恶了蔡攸去职,隐居襄邑,被赵柽聘为王友,经过考验进入核心
王瑾,字慎之,哲宗年进士,初任县尉,缉盗有方,升任高唐州巡使、因其通韬略、有勇力、精技击、善练兵转资武职,调任北辅禁军指挥使、澶州团练使、曾率禁军随童贯在西北对夏作战,因功迁天武军都指挥副使,后与高俅不和,勒令致仕黄经臣与其交好,曾资助于他,知王爷好兵,与其在襄邑讲武堂论兵,受王爷赏识,其也仰慕王爷大志,拜为王友这两人都过了不惑之年,正是经验丰富,干事业的黄金时期,却被赵柽捡了便宜,收到了自己的麾下,组成了智囊团
“府里的人收集的这些材料大家都看过了,诸位有什么意见?”赵柽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
“朱勔在东南可谓作恶不少,我觉得应上奏圣上,将他罢官去职”何去非沉吟了下说道
“何翊善说的对,我们应将实情上奏,请皇上定夺?”许宏点头同意了何去非的看法
“朱勔与京中宰执关系密切,虽然其暴虐,但是东南应奉局进贡的花石最多,惯会迷惑圣上,多次受到朝廷的嘉奖,恐怕此事会不了了之,难以动摇其根本”王瑾说道
“慎之言之有理,其与童贯、杨戬多有来往,他们在皇上面前劝几句,皇上顶多训斥几句”黄经臣说道,他在宫中此类事情太常见了,皇上耳朵根子软,只要哄得他高兴,这类事情的结果都是这个结局,不轻不重地吓唬两句拉倒
“那就不如将其就地正法,省却了许多麻烦”见喜插嘴道
“不可,万万不可”何去非等人还未等王爷表态,齐声给否决了
“朱勔在江南横征暴敛,大肆敛财,欺压百姓,为何不能杀他?”见喜不满的道,他说的是王爷的心里话,王爷已经好几天为了这事儿睡不好觉了,在他的心目中王爷就是天,谁惹王爷不舒服就宰了他
“自我大宋建国,太祖就定下家法‘不杀士大夫’,有违祖宗家法的事情万万不能做”何去非言道
“甚是,我朝历代都严守此法,只要不是谋逆大罪,绝不能开此恶例”王瑾言辞为激烈,“神宗时对西夏用兵失利,神宗准备杀一转运使,宰相蔡确说:祖宗以来,从来没有杀士人的事情,想不到要从陛下开始宋神宗犹豫好久后说:那就刺面发配大臣章惇说:这还不如把他杀了士可杀而不可辱,你刺了面不是羞辱他吗?神宗很生气:快意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得吗?章惇说:这样的快意事,还是不做为好”
“言之有理,如要将朱勔正法,我等定将不容于士林,天下之大将无我等的立锥之地,万万不可”许宏也出声反对……
赵柽看着众人的争论,暗自苦笑,过去自己总想按照军人的方式去处理问题,现在却不得不学会适应这些文人的做派史称‘宋朝文人风骨最盛’,这其实是有历史原因的太祖赵匡胤在太庙‘誓碑’中,指示子孙“不得杀士大夫及上言事人”,知识分子,在中国古代称为士或士大夫这条一直为后人称道的知识分子政策以致影响到了国家的发展与决策
从中唐安史之乱以后,整个天下陷入藩镇割据的局面按宋太祖说法,五代换了好多个姓,换了十来个皇帝,实际上是武将在操纵政权迭这种天下,可以凭借强力争夺,但当强有力的对手出现时,政权就要易主再一个唐宋之际政治格局的最大变化就是中唐以前贵族政治寿终正寝,君主的地位也有了相应的变化中唐以后出现了一个非身份性的庶族地主阶级,他们最终取代了退出历史舞台的身份性的门阀地主阶级,成为唐宋变迁以后整个政权的基础另外就是宋太祖的个人因素,他虽出身武将,却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士大夫的重要性
在太祖的有意扶植下,士大夫阶层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制度建设渐臻成熟,而且在统治思想上已达成共识:“天下之法,当与天下共之,有司守之以死,虽天子不得而私也”这充分说明在正常情况下,士大夫对政治的有力影响有了祖宗家法这个保护伞,以致当时的士大夫已有一种共识:“刑赏为一时之荣辱,而其权在时君;而名义是万世之荣辱,而其权在清议”他们知道自己怎么做也不会死,所以是‘畅所欲言’,可以监督皇上恪守家法,谏请皇上改诏令,阻止皇上内降诏,即使赵佶发明了御笔,但是谏止御笔言事的上也不乏其例,所以赵柽手里的御笔也不是万能的
宋代以前申诉言事的亢直士人,基本上属于个体行为,而宋代随着制度的建立形成一个士大夫阶层与群体,一个统治阶级的形成必然会导致他们制定的国策倾向于自己,在元祐化时,高太后垂帘听政,掌管最高决策权的她曾被逼的可怜兮兮地对当时的言事官说:“亦当出自宸衷”意思是也让我做点主
士大夫们之间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你掌权的时候整我,等我上了台你也好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