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初听了王爷的问话不免尴尬,自己就是因为在榷务司利用工作之便,设立盐引铺从事买空卖空的投机生意而弄得声名狼藉,虽然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但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现在王爷又提起盐引之事,可又不能不答。
“王爷,盐钞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说那样险恶,其实只是其间的运作。。。当然下官当年也曾参与其中,导致其崩败,也难辞其咎!”魏伯初想了想先做了番自我批评道,“蔡。。。蔡相当年为了聚敛钱财取悦圣上,盐钞的发行过多,才导致了钞价贬值,在就是盐钞的发行、回收、兑换,新旧钞的界定都是由官府制定,商人无法参与其中,这些不规范,造成商人对买钞失去了信心,导致入中困难,最后整个体系崩溃!”
“那如何才能保证盐钞发行的数量,维持正常的盐价呢?”赵柽又问道,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不代表他能提出解决的方法,还是得听专家的意见。
“王爷,盐商买钞的本钱有限,出钞过多,买不尽则钞价减贱及抬高籴价,支出食盐,提高了盐价;当发钞少于盐时,盐跌钞涨。只有通过平衡盐、钞之间的量才能既保证获利,又不引起此长彼消的结果。。。”魏伯初娓娓道来。
“魏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操作得当是可行的喽!”赵柽听罢说道。
“是的,王爷!”魏伯初点头道。
“本王有个构想大家参详一下是否能行?”赵柽沉思片刻说道。“我想成立一个西北盐业行会,由西北各产盐地的盐主参与,共同商议发行盐引,发行价格及数量皆由行会说了算,官府不参与经营,只收取税赋!”赵柽说道。
“嗯,倒也可能,不妨一试!”其他几人都看向魏伯初,他们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还是他,魏伯初思索了下道。
“好。既然魏先生认为可行,那么我想你那个盐监也就不要干了,就担任盛和堂的二掌柜,主管盐的生意,行会就有你代表盛和堂召集成立,待遇就参照堂中的规定,该有的都有,如何?”张确和赵智、见喜面面相觑,这盐中的暴利谁都看到了。现在王爷却要将这个交给一个德行有缺的人管理,可王爷虽然以商量的口气问。但谁也听出其中不可推却的意思。
“王爷,下官怕是难以担当重任,还请王爷另选贤才!”魏伯初听罢大惊,自己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且以自己的坏名声恐怕主持此事会适得其反,立时出声拒绝。
“魏先生不要推辞了,你的经验和资历足以胜任此职!”赵柽摆摆手道,“古人贵朝闻夕死,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绝不是个不可救药的坏人,不要想的太多,摔倒了再爬起来便是,重新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王爷,小人定效死力!”魏伯初深施一礼道,眼中已满是泪花,他也算是经历了世态炎凉。历尽人间冷暖,可自己曾百般迎奉的人一个个抛弃了他,而为他们自己被世人唾弃,结果落难时却是对头伸手拉了自己一把。不但不计前嫌,还委以重任,自己怎么不感动。
“你不要高兴太早了,先要制定出盐钞发行的具体规则,如果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你还得回到府中,那时可连盐监也当不成了,只能再当个小吏啦!”赵柽见他那模样打趣道。
“呵呵,我是赖上王爷啦,就是让小的喂马扫地也不走了!”魏伯初擦擦眼角笑道,脸上多了些往日的风采。
“张确、赵智你们二人和魏先生在路上商议下柜坊的事情,争取拿出个章程,等我们回到太原时,其他几堂的掌柜和大管事应该也到了,咱们好好议一下,争取明年就干起来!”赵柽说道。
“是,王爷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张确两人答道。
“我想按照我们的预想,出资二百万两白银应该够开张了?”赵柽又问三人。
“基本能正常营业了!”张确大概算了下说道。
“好,我是这么想的,钱由府中出,但是本王只占其中一成股份,其余的分给府中的老人们,这包括最早跟随本王在襄邑府中的那些管事、仆役和内侍、护卫以及商队初创时的元老,以后每年的受益平均分配给每个人,人不在的了就给他们的子孙,也算我报答大家一二!”赵柽想了想道。
“王爷,这怎么行,您的恩情属下等已无法回报,怎么能再拿股份!”赵智不肯接受道。
“你是不是钱太多了,看不起这点小钱啦?”赵柽瞪了赵智一眼说道,“你们都跟随我十多年了,尽心尽力的服侍我,生生死死的追随我左右,按说这点钱真的不多,只能算是我对兄弟们的一点心意,再说我还拿了一成呢,也算共富贵了!”
“王爷。。。王爷之恩让属下真得无以回报啦!”见喜眼圈也红了,按说他现在真不缺这些钱,但是王爷还想着这些‘老人’们,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人感动了。
“不要说什么恩情了,要说恩也是大家对我的恩情,这件事你们都多尽点心,把事情办好,即便哪天我被罢了王爵,也可靠这钱养老,不至于流落街头!”赵柽笑着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走钢丝,说不定哪天就会招来无妄之灾,谁让他是皇家子弟呢,而他也想安排好自己身边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人,给他们的家人留下一条赖以为生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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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行军后,大队人马到达宥州,经过一日休整,补充了粮草,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