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解了中山之围,进入了城中,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此处,但与上次却大不相同,那次是刚刚收复了燕京他送斜也北返,城中百姓也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可这次被围了三个多月,却是愁云惨淡,悲悲戚戚的。
西京军的到来让知府陈遘欣喜若狂,他们还是中山被围后第一支到来的援军,而当他听王瑾说起大宋战神秦王就在军中时更是兴奋。可赵柽却不乐观,正如先前估计,城中粮草短缺法得到补充,好在缴获金军的粮草,还可坚持些时日,能等到西京运来粮草。
但让赵柽没想到的是,他们攻克了中山却像捅了马蜂窝,招来了大批的金军,这让他有些奇怪,金军的反应太大了吧,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讨伐自己,但是当他终于接到情报司送来的情报时明白了,自己的行动掐断了金军北归的道路,难怪人家不高兴。
同时带到的还有二帝被废,正被押往北方的消息,这让赵柽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原来的计划,当初他设想的是让赵勇出洛阳,他出中山,两军南北夹击,实现歼敌于黄河两岸。
但现在全『乱』了,自己是国破家亡了,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而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先要巩固中山镇,形成一道屏障截住北返的金军,相机救出被俘获的家人,那么歼灭来犯之敌就是当务之急。[
此次奉命夺取中山的是由俄尔补和术列率领的三万金军,他们由真定出发快马疾行,真定和中山两地相距不过一百三十里。在傍晚就到达沙河南岸。侦骑回报说渡口已经被宋军控制,建议暂停前进。宿营过夜,以便明日找到可以泅渡的地点再向中山发起进攻。
俄尔补想想便同意了。便在沙河岸边宿营,可是他的部队来自各个地方的守军,仓促之间指挥系统显然还没能捋顺,以致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即引起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在皮鞭和长刀的威慑下总算安定下来了。
次日清晨,两位金军都统都松了口气,他们担心的夜袭没有发生,这让他们不免暗称侥幸,若是宋军发起袭击。以他们当时的状况非得引起巨大的混『乱』不可,弄不好还未战便已经输了,不过这也让他们看出宋军的实力肯定也是不济,不敢分兵作战。
当选择好了渡口,金军便打马下水渡河,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也不免担心,如果宋军趁他们半渡而击也会让他们难受,但是这种情况还是没有发生。连看守渡口的宋军都跑的没了踪影,更不要说宋军大队人马了。两人相视一笑,看来那野死的有点冤,这孩子怎么会让如此能的宋将给大败了。白白的浪费了一次次可以给自己重击的机会。
等金军赶到中山城下时却有些意外,只见宋军已经依城列阵完毕等待他们的到来,俄尔补下令在三箭之地外列阵。看着宋军薄薄的阵列让俄尔补和术列都笑了,自己只需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击穿。当然还是例行一番劝降。却被宋军拒绝了,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宋军面南列阵冲着阳光,正有利于进攻。
当他们接近宋人时,高声大喊着恐吓他们,这是他们在南下时总结的战术,和宋军作战时,只有大吼一阵宋军就会崩阵,四散奔逃,而他们就可借机掩杀,轻松的取得胜利。但是宋军沉静不出声。他们再喊一次,宋军还是不动,当他们大喊三次之后,就开始真得发起进攻了。
金军纵骑向前『射』出他们的长箭,但是宋军军也不甘示弱,他们也开始还击,不过『射』出的却是炙热的丸,战场上真个是矢如飞蝗,响声如雷。俄尔补很快便感受到了这些火器的威力,小拇指肚大小的丸透过了盔甲『射』穿了他们的手臂和脑袋,甚至连双重铁甲也难当其利。
连珠枪的『射』击的炸响声,升起的烟雾,不但唬住了头一次见识火器威力的金军,还把他们的马吓得够呛,翻蹄尥蹶子的掉头往回跑,真是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看到这个情形,俄尔补不禁怒吼道:“给我杀掉那些废物,不要让他们挡住我们的前进道路…”
督战的女真人忠实的执行了都统的命令,一阵密集的箭雨后,将由降兵组成的前锋炮灰们全都『射』成了刺猬,看着血淋淋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听着还没有死的人哀嚎声,全军肃然,看向俄尔补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愤恨!
赵柽看看战场上的情形,只是笑笑没有下令趁机追击,他还在等待机会,经过侦查,他以获知此次北来的金军共有三万余人,大部来自被金军占领的真定,这让赵柽心中一动,自己正可趁真定空虚之际遣兵袭取,可自己的手中现在大部为步军,骑军只有三个轻骑兵旅。如果要攻取真定,就必须出动龙骑奔袭,守城的任务就落在了步军身上,而自己统军作战以来,还没有单独依靠步军作战的先例。
经过与金军的多次交锋,赵柽知道作为金军主力的女真人都为骑军,而那些降军和征调的协从军及降军多为步军,而翰离不当初是从河北西路南下的,他的军中杂牌占了一半,为了攻击汴京肯定是这些女真人打头阵去吃肉,而这些协从军只能在‘后方’担负守城和围城的任务。
金军步骑混编的列阵方式一般是以骑军列在前面,而把所有的步兵列在第二线,他们的想法就是要在一个冲锋之下,就击破敌军的中军以使敌军的阵型崩溃,随后再以步军上前拼杀,两翼骑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