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一起来休息吗?亲爱的?”在空姐的见证下,她只能扬声地问道:如果玛丽在长沙发上睡的话,切萨雷倒是可以和她一人占据一间,但现在如果她一人独占双人床,而让切萨雷睡在沙发区,那就显得非常奇怪了。
切萨雷整理文件的动作顿了下,他挑起眉毛看了珍妮一眼,平板地说道,“但你知道,我在坐飞机的时候基本是不睡觉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基本上也是事实,但这也让珍妮不能不产生强烈的内疚之情:切萨雷在飞行中难以入眠是老问题了,去年的空中飞人尚且可以说是不得已,当时珍妮也的确没空,她一直在忙着拍戏和宣传,但这一次中国之旅却是她要求的结果。切萨雷其实可以不必来的,是她为了让他巩固一下和中影的关系,以便日后建立起牢固的合作关系,起码在票房重镇尽早摆脱迪士尼的影响——当时她完全忘了考虑来回的漫长航程。
“你确定?”她不自觉有些可怜的问道,而这为她赢来了空姐会意的羡慕微笑,以及切萨雷的诧异眼神。
“我还有一些数据要整理。”他说道,“你去休息吧,不必定闹钟了,别的事我们可以在北京讨论。”
“您的先生真的非常体贴。”空姐低声而友善地说,珍妮则只能回以一个浅笑,踏入豪华舒适的主卧,把门在身后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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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流g550不愧是公务机中的佼佼者,在主卧良好的隔音环境中,飞机引擎的噪声几乎微不可闻,即使身在万里高空,但珍妮也不觉得空气干燥,软硬适中的床垫和枕头都为睡眠提供了极佳的支持,而她也的确度过了繁忙又疲倦的一天——然而,在枕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她却怎么都培养不出睡意。
‘你确定?’在脑海中重复着自己的问话,她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而且还是发自真心,切萨雷除了确定以外还能回答什么?如果他不确定的话,现在是不是就要进房来和她一起睡了?
当然,在空姐跟前,多问一句并不是太大的问题,甚至切萨雷也许都不会发觉不对,只会看作是她演技的体现,但珍妮不可能自我欺骗到这个地步,起码她不能无视乔什和切萨雷的区别: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乔什,那么她是绝不会问出‘你确定’的,哪怕把玛丽叫醒,让她和自己睡主卧,让乔什去睡客卧,她都不会让乔什和她分享一张床。毕竟这样做,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对珍妮来说也过于越线,她确实无法忍受。
‘你确定?’确定个鬼啊,拿起枕头压在耳朵上,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这已经不是她在几天内的第一次失控了,之前问玛丽的那句话也是如此,只要回想起来,她就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这根本是一个极为不合逻辑的问题,她和切萨雷早就已经说定了,为了在媒体跟前保持主动,双方必须一直保持强沟通状态,如果他在此期间有什么私下的浪漫关系,他肯定会告诉她的,珍妮根本不需要问玛丽,除非她一点都不信任切萨雷。再者,她关心这个干嘛?这根本不是她能关心的范畴,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些侵入隐私了……
说了整整一天的电话,她的脑浆早已快耗干了,胡思乱想中,珍妮不知不觉地迷糊了过去,她在几个小时后猛然醒来,对自己睡了多久毫无概念——也对切萨雷有强烈的愧疚之情,她本来应该小睡一下就出去换他的,在这么舒适的环境下,他也许还有入睡的可能,而她反正在外面的沙发上也能睡得很开心。
稍微洗漱了一下,她披上外套,走出了卧室——机舱内依然是阳光明媚,从西向东飞,他们一直在追赶着阳光,而这也让珍妮很不适应,倒是切萨雷依然看不出疲倦,只有手边的一杯咖啡暗示了他并不是真正的机器人。
“早。”他头也不抬地说,“要吃点早餐吗?”
“不是很饿,你要休息一下吗?”珍妮问。
而切萨雷摇了摇头,他一口气喝了半杯咖啡,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又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继续?”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让她舒服了不少,珍妮拍了拍脸,灌下了一杯冰水,重新在老位置上坐了下来,“ok,继续——我们本来预定要讨论的是——”
“是关于《阿凡达》的票房显示出的,你在北美本土票房号召力下降的问题,”他用客观的语气说道,但珍妮依然忍不住受伤地瑟缩了一下,“还有这之后的电影安排,我想你应该也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了——你的影迷忠诚度很高,但口味也足够挑剔,当他们走进电影院的时候,指望的并不仅仅是一部好电影,而且是一部你的表现相当出彩的好电影,这二者几乎缺一不可。所以在《九》之后,《阿凡达》的首映午夜场就出现了较为明显的下降。”
他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咖啡,而珍妮除了点头,也不可能有别的反应了——切萨雷说的基本都和她自己的认知差不多,她主动地补充道,“而我在《阿凡达》里的表演并不能说是非常出彩。”
“以我的感觉,你的表演其实很有高度,这是你初次尝试面部捕捉出演,但在感情的传递上你已经和安迪.霍金斯不相上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