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哭了,她毕竟是嫂子,还躺在那儿,咱们总不能将她赶出去吧!”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少间后,一段忍着恨意的哭声,道,“咱们石家到底得罪了谁,娶回了这么个瘟神……”
“妈,别再这么说了,等会爸回来,又该说你了,她最怕哥哥,咱们等哥哥教训她……”悦耳的声音,夹着讨厌道。
屋里的齐冬冬听着门口传来的对话,垂头默默思索。
半个小时前,她已经醒了。
醒来后,她坐在床上,反复的疑虑和查看。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躺在她曾经的婚房内?
她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没想到等想法被否定后,她就听到门外熟悉的说话声。
她环视着屋里的摆设,一样的古朴古色的床和衣柜。
唯一不同的是,墙上那张九十年代的军装结婚照。
齐冬冬惊得脸色一下子白了。
她记得这张照片,曾经被她打碎了,早就不存在……
它怎么还在这里挂着?
结婚照的左下角,挂着一个日历。
齐冬冬看到上面的日期,身子一怔,1992年4月10号!
她和石千洵结婚的第二年!
她差点惊愕出声,双眼怔怔的盯着那日历,是1992年,没错!
此时,门外有声音传出,“妈,隔壁张嫂子送去京都医院了,咱们要不要跟着去?”
另一个声音,已经不哭了,但嗓音有些沙哑,“咱们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张家的人在气头上,若见到咱们,怕是火上浇油,还是等张嫂子没事了,咱们再去!”
“嗯,好!”
“婷婷,我胸口有点不舒服,你先扶我去楼上躺会。”
“妈,您慢点……”
接着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少间,是两人上楼的脚步声,和“砰”的一声关门。
关门的声音很用力,仿佛要将其他屋里的人震醒。
门的响声,将齐冬冬拉回到现实。
外面两人是石千洵的妈妈王素琴和石千洵的妹妹石婷婷,她听出来她们的声音。
只是石婷婷不是早就嫁人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冬冬正在想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事。
房间里的门忽然被推开。
她收起茫然的心情,双眼戒备的寻向来人。
她以为是石婷婷或者王素琴来看她。
当看到来人,齐冬冬一脸震惊!
是石千洵!
他左手托着军帽,一身军装,身姿直挺站在门口。
他看到自己坐在床上,星眸微微一闪,瞬间眼中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的走了进来。
石千洵皮肤白皙,但因常年在外,脸上晒成了荞麦色。
他的长相极好看,剑眉英挺,眸若明星,唯一不足的是,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冷冷的线。
齐冬冬见到他的一刻,心还是深揪了起来。
她仓皇的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
哪怕对他已经死了心,她也没办法与他相视。
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她泪眼婆娑。
还记得他们是因为父辈关系好,为了亲上加亲为他们两人订下娃娃亲。
父辈们摒弃了世俗的观念,不在乎她以农村人的身份,嫁入石家。
齐冬冬一直以为石千洵和她一样,是满怀欣喜的同意这门婚事。
也同她一样,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
直到他们离婚时,她才知道,他根本没有要娶她,也没喜欢过她,只是娶谁都一样罢了。
他是京都最高军事指挥中心的最年轻军长,不管是富家的公主,还是身边女孩。
对于她的突然闯入,也都恨之入骨。
想到这些,齐冬冬的眼中再次涌上泪水,若是她早点发现,她就会离开。
父亲也不会为了她做的蠢事跑前跑后,最后出了车祸。
母亲也不会哭瞎了双眼,郁郁而终。
而她也不会承受不住层层打击,发了疯,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齐冬冬想到这里,心痛的让她难以呼吸,如今妹妹也没了……
眼眶中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她低下头,趁机将眼泪抹去,生怕石千洵会看到。
经过这些事后,他们还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做不到!
她强忍着心跳的激愤,紧紧地抓着被子。
石千洵将军帽和身上的军装退掉,挂在了衣架上。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床边,他本身就很高大,走到她身边时,齐冬冬明显有些压迫感。
“你把张大姐推到了?”
不得不说,石千洵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清幽的泉水敲打着深谷的回声,及具有吸附力。
而声音中透出来的清冽,却使得齐冬冬全身再次紧绷。
齐冬冬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极力的否认。
她刚醒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弄明白,怎么推倒张大姐,哪家张大姐?
屋里一阵沉默。
齐冬冬不抬头也能猜到,石千洵的双眸正在冷冷的审视着她。
多少年了,她不管有没有做错事,他总是像审问犯人一样,观察着自己。
让她隐藏的心悸,遁无可遁。
两人僵持着!
“张大姐进了医院!你起来,跟我去看看她!”
石千洵先是打破了局面,声音中带着不耐。
他就是这样,总是按着己愿,安排她该做什么事!
以前总是他说什么,她连想也不想,就去做。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