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思谋着万一过年有人给个压岁钱啥的,也有个地儿放置不是?一旁观看的阿兰,都有些舍不得了,这都出自她的手呢。
“嗯,要是以后给你爹也这么的缝一个贴身的布袋儿,出门子就更保险了。”王氏拽了阿穗到跟前儿里外查看,有了新主意。
可是那些都是后话,目前最关键的是,阿穗丫头的新棉袄——阿珠根本没办法穿,太肥太大了,罩在身上,跟一个膨胀的锅盖似的。
“嘻嘻——嘻嘻嘻——”,阿珠倒是很欢乐,在炕上走了两步,那形象,就只是一个厚厚的棉质锅盖,在蠕动……
拒绝了王氏板起脸要姊妹两个换过来穿的建议,也挡住了见义勇为的二姐探到阿穗脑门上的手指头,阿珠喜眉乐眼的说道:“姐姐出门——拜年,穿漂亮——,阿珠陪娘在家——穿舒坦——”。
反正自己的那件旧棉袄也挺好的,就穿了那么二三十天而已,换过来就得,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哪儿还在意这点儿小事儿?
不过呢,三姐姐这个攀比的毛病也得帮忙调整调整,既然她把自己当成攀比对象了,那就做个完美的榜样给她学学。
阿珠吃着初一的年饭,日子过好了,王氏头一天晚上就包好了猪肉馅儿的“馄饨”,其实很像传统的“饺子”。
“饺子”是华夏的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吃食,深受老百姓的欢迎,民间有“好吃不过饺子”的俗语。每逢新春佳节,饺子更成为一种应时不可缺少的佳肴。
只不过,这个时代乃是从三国末期偏离轨道的,很多传统保留下来,又偶有变异。
这时的“过年馄饨饺子”煮熟以后,不是捞出来单独吃,而是和汤一起盛在碗里混着吃,还要在汤里放些葱花、青菜叶等小料儿。
阿珠倒也被允许吃了几个“过年馄饨”,她现在每日里活动量不小,胃口的消化能力也增强了。
小黄照例从水池子里泡着不出来,陈大川亲自端了“馄饨”碗送去后院儿,它倒是很给面子的爬上了岸,脑袋探到陈大川跟前儿,任由他把晾好的“馄饨”倒进嘴巴里。
按照起初说定的,陈大川带着三个闺女到村子里拜年,王氏跟阿珠看家,踏着昨夜里放鞭炮散落的纸屑儿,父女四人摆手离开了。
王氏抚着还不明显的肚皮,把院门大敞开,才心满意足的回屋里。
大年初一,只要家里近三年内没有丧事,都得大开院门迎接拜年的邻里宾客,阿珠很开心的走出院门,查看自家门前张贴的一幅春联。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很熟悉,这应该是华夏最早的对联形式吧?
阿珠还要再把足迹往远处延伸一下,母亲王氏的呼声已经传出来:“阿珠,外面冷,不要乱跑……”。
没有黄金蟒护驾的日子,阿珠可是始终在自家这二亩三分地上转悠的,闲的骨头都酸了。
无奈何继续陪着母亲,看着她又翻找出一根类似的野兔毛,对着阿穗留下的那件新棉袄琢磨,这是想也造个同样的花朵上去?
“你这丫头心眼儿倒巧,来,跟娘说说,怎么个钉法儿?”王氏招手,揉揉眼睛。
可惜咱这十指还嫩生,捏不稳针,也没有缝纫的力气和准头儿。
阿珠爬上了火炕,小嘴巴巴的跟母亲唠着嗑儿:“别做那个老样子了,娘,您分出五个花瓣儿来,保准三姐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