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在甘州这段时间,多多接触西域胡商,派遣亲信组成秘密商队前往西域,穿过达头所部,共达大小二十七国,这里是他们所走路线及记载的各国风土风情,今日特来献与陛下,另外吐谷浑归附的消息我已经秘密传至各国胡商,相信不久西域三十六国的使臣就要来朝见陛下。”
“好啊!爱卿辛苦,居功至伟,这些图集朕就赐名《西域图记》,另外先升爱卿为尚书左丞,回到长安后,朕再行重赏。”杨广听到裴矩禀报后更是大为高兴。西域地面广阔,自从汉武帝死后,西域多次沦为胡族牧场,也是胡族入侵中原的基地,作为皇帝,杨广崇拜秦皇汉武的武功霸业,一心想成为继他们之后的英明君主,也是害怕如果不把西域控制在手里,日后恐怕会再次出现草原胡族入主中原的惨剧。
一个月后,西域来的使臣和君主来到了甘州朝见杨广,杨广很高兴,下令官府妥善安排君主和使臣的起居,长安留守大臣也发来奏则,说突厥突利可汗染干听说吐谷浑归附,要亲自到达长安朝见,歇息几天后,杨广带着慕容伏允及西域的君主使臣启程回京,并下旨长安、洛阳清理街道,修缮城墙,凡是乞讨人员一律清走,待车架回鸾之时,要清水泼街,黄土铺地,从府库里拿出大批彩缎丝绸做成鲜花彩带,挂在树上以示喜庆,长安洛阳得府库布帛彩锦用完还不够,两京所有的的客栈饭庄全部接到通知,在皇上回鸾之时客人吃饭饮酒一律不得收钱,如若客人问起,就说中原富庶,酒饭一律不收钱,任吃,外国君主使臣来到商铺买物品,一律奉送,叫卖货物,高价收购。文武百官,富商贵族一律得穿丝绸锦缎得衣服,违者定斩。这一道道圣旨下来,朝中百官心中叫苦连天,因为由于杨广的穷兵黩武,大兴土木,使长安、洛阳世家大臣的田地荒芜薄收,各大世家收入大减不算,长安洛阳的饭庄、客栈商铺大都是大臣世家的亲族管事,可皇帝下旨后,外国君主使臣在酒楼饭庄大吃大喝不算,还在商铺中多强卖索取,殴打伙计、打砸商铺的事情经常发生,但谁也不敢在杨广面前提及,只得私下议论。而以高昌王麴伯雅和突厥突利可汗为首的外族君主为了得到更多的赏赐和利益,高呼杨广为天可汗,对杨广恭声相迎,称呼隋朝为天朝,杨广大为高兴,赐给了他们大批的金银珠宝,大隋国库库藏基本耗尽,百官的俸禄只得暂时拖欠。地方官员借故违法受贿,贪污卖法之事时常发生,地方上逃夫结成响马匪帮,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事情经常在来长安洛阳办事的地方官员口中传播,不敢向杨广汇报,杨广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天朝盛世梦里,高熲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痛苦。一日,观王杨雄过生日,高熲来到了杨雄的府中。看到杨雄只摆了一桌宴席,落座的就只有贺若弼、宇文弼和太府卿何稠等人。
“王爷,您的生日为何如此寒酸啊!”杨雄当年帮助杨坚簒夺北周皇位,立下大功,与高熲、苏威、杨素等人合称四贵,手握重权,但在杨坚晚年受到猜忌,提升为司空虚职,却被夺去权柄,不准参朝议政,杨广即位后,怕皇权旁落,对皇室宗亲更加提防,所以杨雄干脆把官职辞去,赋闲在家。
“哦!现而今百姓危难,若是大肆铺张,恐怕招人非议呀!”大家知道杨雄有难言之隐,皆低头不说话,杨雄怕气氛沉闷,频频向大家敬酒,喝了几杯后,在坐的几个人都有了些醉意,脸色有些微红,话就开始多了。
“哎!当今皇上以奸谋夺嫡,又向往秦始皇的功业,穷兵黩武,大兴土木,爱好奢靡,百姓流离失所,又对外族大肆笼络浮夸,为了赏赐西域使臣和吐谷浑、突厥的可汗,竟然把我大隋府库给掏空了,我大隋虽然看似强盛,但危机重重,尤其是突厥突利可汗,我听说他从北地来洛阳、长安的时候不坐车马,一路步行,看来他是在探查我朝的关隘驻军情况,另外长安、洛阳虽然净街,可其他地方呢?那个突厥蛮夷难道是傻子瞎子吗?他不会看。还有停发百官俸禄,很多大臣是不在乎那点俸禄,却以养家糊口为名大肆贪污卖法,朝无纲纪,若是在先皇之时。。。。。。”听到高熲的话,杨雄赶快捂住了高熲的嘴巴。
“老相国,慎言啊!”高熲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大家继续灌酒,酒宴结束后,杨雄回到卧房,思索这高熲的话。“高熲老诚谋国,是个忠臣,可当年先皇都容不下他,他跟杨广又有旧怨,杨广虽然表面对他恩礼有加,实际上却只是拿他当个门面,现在他的皇权已经巩固,高熲恐怕。。。。。。算了,我还是去向皇上说明,希望到时不要把我牵连进去。”想到这里,杨雄命令下人安排马车,他连夜进宫,太监把他引到杨广面前的时候,看到太常丞李懿、太府卿何稠也在,他慢慢的明白了。
第二日早朝,杨广在群臣山呼万岁后先把高熲叫了出来。
“高熲。”
“臣在!”
“听说你最近下朝后经常跟别人说朕重奢靡,好酒色,是桀纣之君是吗?”
“陛下,臣没有,臣冤枉啊!”
“哼!冤枉!李懿、何稠、杨雄,把你们听到的都说出来吧!”当杨雄等三人出来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