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顿时恍然,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不用猜,肯定是蒋丽萍不甘心失败,还妄图做最后一搏。
常言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了解这恶婆娘的狠辣,哪怕不能扳回局面,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更不会留下一个好摊子给关丛云,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概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如果没有再抽身离去!
思及于此,陈明远冷冷晒笑,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刘来德是够贪婪跋扈的,但比起歹毒,却是远不如这恶婆娘。
本来让她继续留在位置上,也没什么影响,但既然她想自寻死路,那就成全她好了!
陈明远摇头道:“不过是秋后蚱蜢,做无意义的垂死挣扎罢了。”
宁立忠提醒道:“要讲究分寸,不到万不得已,别下死手,季书记还是很倚重她的……”
“其实也无需我们做什么。”陈明远当机立断:“不过为了给集团改革做进一步的支持,我认为有必要派出宣传部和广电局的负责人担任此次改革的督导,如果蒋丽萍还要一意孤行,不用我们出手,自然有的是人跳出来收拾她。”
宁立忠默思了会,微微颔首,毋庸置疑,这么做除了支援关丛云,还能给人们造成此次改革是由上层机关主持维系的印象,先不说蒋丽萍还敢不敢再顶风作案,如果她真的做过头了,包括白省长等人也绝不会继续容忍,到那时候,蒋丽萍无疑将四面楚歌。
越想,越发觉到这计策的精妙,宁立忠不由大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眼露赞许之色。
这孩子的心思是越发的慎密了,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总能冷静客观地分析筹谋,竟隐隐有了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场,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就大器!
“这事……回头我再跟尚部长议一议吧。”
宁立忠留了余地,计策是好,但他为了维系领导的权威,也不能对他的建议言听计从的。
“最后一件事情,刚才你也听到了,过几天我要上趟燕京,加上中秋又快到了,我打算顺便陪陪家人。”
“好,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我回头会让宋阳抽调其他秘书跟我上京的。”
宁立忠干脆道,面对他诧异的神情,微微一笑:“你不用想太多,这是我私人的意思,这半年来,你的工作有目共睹,连我都不得不对你再一次的刮目相看了,可是,你一直把自己塞进工作里,别说你不累了,我看得都累了。”
宁立忠语重心长道:“我也年轻过,了解你的心情,很多事虽然挺无奈的,但不得不去面对,好在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这些心结慢慢的总能解开的,但不应该是用工作麻醉自己,所以趁着中秋假期,你也顺便休息一些日子吧,出去走走散散心,别有事都堵在心里。”
陈明远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点下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宁立忠看在眼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
下班送走了宁立忠,陈明远走出省委大院,正想找个馆子解决晚饭,一辆黑色奥迪车应声驶了上来,车窗拉下,一个俊朗阳光的脸庞露了出来,赫然是陆伟廷!
“嘘!”
陆伟廷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忌惮地瞟了眼省委大院,低声道:“先上车,被我爸看到就走不了了。”
陈明远哑然失笑,知道他对陆柏年畏惧得很。
上了副驾驶,陆伟廷立马狂奔逃离,松气道:“还好借了朋友的车来开,要是被我爸发现我工作日里忽然跑回钱塘,肯定又得挨训,说我不务正业了。”
“既然这么担心,你还送上门来。”
“还不都是为了你。”
陆伟廷摇头叹息道:“每次回来,想约你出来玩玩,你都说没空,只能亲自堵上门了。”
陈明远莞尔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这些当秘书的苦处,无论工作时间还是被休息时间都是围着领导在转,领导忙的时候我们一刻都不得空闲,领导休息的时候,我们还得继续守岗待命。”
“你这家伙,还跟我扯借口。”
陆伟廷玩笑道:“我就不信宁书记勤政勤到了午夜还在工作的地步,就算真工作到了午夜,也轮不到你帮他买宵夜啊。”
见他笑而不语,陆伟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无奈,就转移话题道:“今天这次呢,你好歹得卖一个面子,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吧,还有一帮人可都在等着你,千万别叫人失望。”
“一帮人?”
“你不会记不得今天什么日子吧。”
陆伟廷苦笑道:“好歹你是公司的一大股东,入驻新的办公大楼,你怎么也该出席捧捧场吧。”
听他这么一说,陈明远倒是想起来了。
去年陆伟廷提出想和自己合伙经营建筑公司以后,自己随后就让张倚天、大邱自行负责洽谈,几经周折,陆伟廷最终成为了建筑公司的另一位大股东,当然,还是居于幕后性质的,但是他的资金产业都已经逐步转移了进来,让公司的规模和实力立刻得到了显著提升。
这半年多的时间,有张倚天、大邱等人的拼搏奋斗,又有沐恬郁、叶晴雪的从旁协助,以及自己和陆伟廷提供的人脉网络,公司的发展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