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后走进四合院,魏蓉蓉立刻迎了出来,看到来人,便微笑道:“陈县长,来客人了呀。”
陈明远淡淡道:“你先去忙吧!”
魏蓉蓉有些诧异,她常年在燕京从事接待任务,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单单邱克新考究的衣着和倨傲的气派,就猜到是个来头不俗的公子哥,而看陈县长不冷不热的神色,似乎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也没敢多想,赶紧把人迎进厢房,又合门退出了房间,甚至都没给邱克新倒杯水。
“邱公子,坐吧!”陈明远自顾坐到了主位上,随手指着房间里的一张会客沙发。
邱克新坐到沙发上,想了一下,却不知道话要怎么说出口,脸色既有些焦急又尴尬。
说来也蹊跷,他堂堂一介世家大少,在燕京一向都是横着走的,哪怕是地方上来的省部级高官,他都不大给好脸色,惟独看到陈明远的那一刻,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在区区一个县长的面前,竟然变得毫无底气,嗫嚅道:“陈、陈县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陈明远懒得客套,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开门见山道:“这么早过来,不知道邱公子有何贵干?”
邱克新也放弃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场面话,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响,最后一咬牙,直入正题道:“陈公子,我承认,以前有几次针对你的事情,都是我在暗中捣鬼,主意也是我出的。”
陈明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目光却渐渐冷冽了下来。
邱克新看到陈明远这没反应的表情,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如果陈明远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他尚且会好受许多,但他最怕的,就是看到陈明远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那种无形中的威压,直令他的心口一阵阵发虚发慌。
“陈公子,我知道你恨我,也确实是我先对不住你,得罪了你!”邱克新看着陈明远,鼓足勇气扔下一句很光棍的话,“但我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一个废人,整个四九城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已经遭到了报应,相信陈公子你对我的恨,应该也稍稍有所减少了吧!”
陈明远手里捏着那只喝水的瓷杯,半响没有讲话,良久之后,捏着杯子的手才缓缓松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陈公子是爽快人,我也说一回爽快话!”邱克新看陈明远似乎有所松动,当即道:“我知道陈公子你智谋无双,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只要能帮我报了这深仇大恨,今后只要陈公子一句话,我邱克新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明远就意外了,千料万料,万万没料到邱克新竟然是想让自己帮他报仇!
按理说,邱克新理应也对自己怀抱仇恨才对,可如今不仅主动来向自己请罪道歉,还希望自己帮他向贾奎寻仇,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合常理!
难道这小子是知道自己没法直接报复贾奎,就想来一招借刀杀人,引起自己和贾奎的恶斗?
仿佛是看出陈明远的疑虑,邱克新忙解释道:“陈公子,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请求有些荒诞,我索性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说实话,我之前也恨过你,但正如我先前说的,那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那你就是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贾奎?”陈明远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也就是邱克新不知道那件事情是自己幕后策划的,假如让他知道了真相,只怕会立刻扑上来跟自己拼命了!
“我和贾奎的仇,不共戴天!”说到激动处,邱克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中立刻闪现出凌厉的凶光!
深深吸了几口气,邱克新才勉强平息了内心的激荡,缓缓道:“陈公子,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贾奎让我成了废人,这笔账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的,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贾家目前的势头大好,贾奎这孙子又跑去了东江,光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动不了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邱克新忽然把脑袋凑过去,道:“陈公子,我知道的,前阵子你遭了歹人暗算,那名主谋也跑了,但想必你也该清楚,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陈明远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贾奎幕后主使的吧?”
“没错,就是他!”邱克新生怕陈明远不信,忙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推过去道:“我一早就找人盯着他了,从他策划到实施的过程,我都留了记录,你一看便知。”
陈明远拿起录音笔,放在耳畔听了起来,当即面沉如水。
果不其然,幕后策划袭击自己的幕后黑手,正是贾奎无疑!而录音笔,则把贾奎联络黄天祥的电话都录制了下来!
“反正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干,捅出了天大的篓子我都帮你补上,事成之后,剩下的五十万我立马给你,哪怕真的被查出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让人给你在美国都安排好了,回头自然有人联系你接应,在那里你可以享尽荣华富贵,总好过在乡下种田吧……你以为现在还有退路嘛,连你的叔叔都被他拉下马了,以姓陈的脾气,回头他铁定会找你们这些亲属算旧账……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的人时刻紧盯着他,一旦有机会就会立刻通知你,任他三头六臂,也抗不过十几根铁棍,保准能废了他,让他生不如死!”
听着贾奎阴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