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空中打起了旋儿,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的三个逃犯,在机舱里东倒西歪,站不住脚。耽搁了十几秒钟后,三人才双手扎撒着,跌跌撞撞地扑向赵海。
“都不准动!谁动打死谁!”赵海擎着手枪,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一个逃犯,大声喝道。
三个逃犯一愣,抓住身边的座椅,满脸恐惧地看着赵海。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少年大学新生,会如此冷静和迅猛地抢走他们的一支枪,并一下子打伤了自己的老大,瞬间掌握了主动!
逃犯头目艰难地转回头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赵海,断断续续地道:“老子——老子看走眼了!你——你不是学生!你——你——你是假扮学生的警察!”
“你知道了就好!现在,我命令你,打起精神来,老老实实地把直升机降落下去!”赵海转而用枪指住了逃犯头目。
既然用手中的枪控制住了逃犯。那赵海就不再希望直升机坠毁了。而直升机不坠毁,便可以避免让王玉珍受到惊吓。
逃犯头目忍着右肩的痛疼,用左手分别推拉着直升机的两根操纵杆,捣弄了一阵子,终于将直升机稳定住了。,…,
直升机停滞在三、四百米的空中后,逃犯头目又转头对那四个逃犯大声吆喝道:“妈-逼的!他的枪指着老子,又不是指着你们,你们妈逼-的还不赶快上前制服了他!”
那个手忙脚乱解着安全带的逃犯,在这个空隙里,终于将安全带解开了。他的眼珠骨碌了几下,看到赵海的枪口确实是指向了他的老大。便大起了胆子,率先朝赵海扑了过来。
逃犯刚近了身。赵海就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去,右手里的枪。继续指着逃犯头目的后背,高声叫道:“谁敢再过来,劳资就开枪打死你们老大!”
四个逃犯愣神的时候,赵海用枪口点着逃犯头目的后背,循循善诱地开导他们:“嘿嘿,各位大叔。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们的老大被我打死了,咱们谁也不会驾驶直升机,那会怎么样呢?”
“这个——小子——你——”一个逃犯被赵海嘿嘿的笑声弄迷惑了,口吃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海晃了晃手中的枪,继续道:“所以啊,我劝你们,别听你们老大的,要听我的,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座位上吧!”,…,
四个逃犯再次被赵海镇住。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赵海手中对准了逃犯头目后背的枪。一时僵在那里。
逃犯头目扭头盯着赵海,哼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比我们还狠!你是个警察,你不怕死,可这个华京大学的女学生呢?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漂亮,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谁说我不怕死了?我和你们一样。也怕死。可是,你们不想让我们俩好好地活着。那我也只好作和你们同归于尽的打算了!”赵海道。
逃犯头目听到赵海说他也怕死,脸色变了几变后。重新强硬了起来,朝四个逃犯喝道:“你们别管我,先制服了他再说!”
逃犯头目是在赌,赌赵海不想死,因此也就不会真的开枪打死他。他左手握紧直升机的操纵杆,稳定着直升机,全然不顾后背正对着赵海的枪口。
四个逃犯看老大视死如归的镇定样子,眼神闪烁着,蠢蠢欲动,又想朝赵海扑来。…,
赵海明白,枪里只有四颗子弹了,他根本就没办法连续开四枪,枪枪命中要害,将四个逃犯全部击倒。,…,
双方距离太近,也许,他在击倒一个或者两个逃犯的时候,剩余的逃犯,就会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按住他的四肢,把他死死地控制在座椅上。
不能再犹豫了——赵海对着逃犯头目的左臂,砰地再开了一枪!同时,他左手把王玉珍的头一揽,抱在了怀里,高声道:“玉珍,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逃犯头目的左臂,冒出一朵鲜艳的血花,左手无力地松开了直升机的操纵杆。逃犯头目的整个上半身都转向了赵海,两只胳膊耷拉着,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逃犯头目喘了一口长气,狰狞地道:“你——你狠!你——你比我还狠!唉,咱们都是狠人!哈哈哈——狠人和狠人一起死吧!”
逃犯狂笑了几声。身子一歪,倒在驾驶座上。
失去控制的直升机,一边在空中盘旋着,一边朝下坠落起来!
“老大!别!”
“老大,赶快扶住飞机!”
“啊——我不想死啊老大!”
“啊——救命啊!救命啊!!”
四个逃犯,再也不顾得去管赵海了,他们个个抱着脑袋,在直升机机舱里,一边乱蹦,一边哇哇哇地狂叫起来。,…,
直升机的下方,是一片黑乎乎的森林,朦朦胧胧的大树树梢,透过直升机的舷窗,朝直升机戳来!
逃犯头目挣扎着抬起头来,看了抱在一起的赵海和王玉珍一眼,喃喃地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个漂亮女——女学生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穷凶极恶的逃犯头目。竟然在面临死亡的时刻里,同情起王玉珍来!
王玉珍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叫喊——“赵海!”
赵海紧紧地抱住了王玉珍的头,大声道:“玉珍,你相信我!我们不会死!!”
“轰——轰——咔啦啦啦——咔啦啦啦——”
直升机砸在大树上,翻滚颠簸了几下后,突然爆裂了!一团团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火花,四下迸溅!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