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园东区二十七号楼,华国人民军大将、原军部部长马一刀,在客厅里召开了家庭会议。??? ..
马一刀坐在方桌北边的太师椅上,马一刀的两个儿子、儿媳和几个成人的孙子、孙女,面色悚然地站在方桌的东西两边。
马一刀的大孙子马大炮,面朝马一刀,跪在方桌的南面,脑袋几乎要垂到地板上去了。
临近的楼里,哭号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马一刀紧紧地皱着眉头,盯着跪在地板上的马大炮,半天不一句话。
马一刀的大儿子、马大炮的父亲马卫华,看看父亲,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儿子,又转头看看家里的其他人,心翼翼地问马一刀:“爸,大家还没吃晚饭,您这是——?”
“吃饭?你急着吃饭?!啊?那你去吃吧!我等一会儿吃!”马一刀锐利的眼神,射向马卫华,高声呵斥他道。
马卫华的弟弟马卫军。素来与哥哥不和,此时见哥哥马卫华挨了父亲的呵斥,嘴角扯动了一下,想笑,可偷窥着父亲严霜密布的脸色,终究没敢笑出来。,…,
马卫华挂着人民军少将衔,供职在华国人民军军部,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平日里,在军部,除去那几个老头子外,还没人敢对他发脾气呢。
此时,面对父亲马一刀,马卫华却像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站在连排长面前那样,战战兢兢,满脸惧色。
马卫华垂下头去。闭着嘴巴。再也没敢出声。就那样老老实实地立正站着,等待父亲开口话,弄明白父亲为什么召开这次晚饭前的家庭会议。
“兔崽子,最近过得快活不?”马一刀终于开口了。他没名没姓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突兀。可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对他最宝贝的大孙子马大炮的。
马大炮耳听着外面丝丝缕缕的哭声,心乱如麻。一时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爷爷这不阴不阳的一句问话。
“马大炮!老子问你话呢!,最近过得快活不?!”马一刀突然发怒了,竟对着孙子,自称老子。
“爷爷,我——我听不懂你的话啊!”马大炮抬起头来,躲躲闪闪的眼神,瞄着马一刀,开口道。,…,
马一刀腾地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绕过方桌。抬腿就踢向马大炮!
马大炮跪在那里,躲避不及。被马一刀一脚踢在大腿上,身子一侧,倒在地板上。
“爬起来跪好!”马一刀猛然喝道。
“爸——”马大炮的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心疼地叫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马一刀朝着大儿媳喝了一声。
马大炮迅速爬了起来。重新面向方桌,跪正了身子。
“实话实,最近过得快活不?”马一刀第三次重复着这句问话。
马大炮低声道:“爷爷,我过得不快活。”
“!天天跟在吕丕奇的屁股后面,又是吃,又是喝,又是玩的,怎么不快活了?”马一刀像是公安警察审问犯人一般,紧接着喝问马大炮。
马大炮也真的像被审的犯人那样,低垂着脑袋,老实回答道:“那件事堵在心口,天天想着,就不痛快。”
“哪件事?华京大学体育馆里弯腰低头,演活报剧道歉的事儿吗?嗯?”
“是,爷爷。”
“可我怎么看到赵家赵向前那个兔崽子,又是发表诗歌,又是追女孩子,现在活得挺滋润呢?!他当时不是你们的领头大哥吗?向赵海道歉时候,他不是站在最前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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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他是个孩子,没什么记性,被人三言两语的几句好话和一些恩惠,就拉拢住了。”
“哦,我明白了!你,还有吕丕奇、杰、大虎、军、油子那些人,都是成人了,是要脸要鼻子的人了,不想咽下那口气是不是?”
“爷爷——”
“那天,你爸妈没去华京大学,是我代表马家去的。我都七十多岁快八十岁了,我怎么就没感到咽不下那口气呢?嗯?”
“爷爷,您德高望重,心胸开阔,自然不会去和那个诡计多端的子计较了。”
“好了,不这个了。现在,我问你,你要怎么样,才能咽下那口气?”
“爷爷,这个——”
“哼,既然你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那我给你出两个主意,你可以选其中的一个。”
“”
“一、你马上自杀。那就咽下这口气了!二、学你爷爷我和你赵爷爷,慢慢等到死那天,自然就会咽下这口气了!”
“啊——爷爷——”
“怎么?你不喜欢这两个办法?你眼馋吕丕奇和李杰,在飙车的快感中咽下这口气?嗯?!”,…,
“爷爷——爷爷,我明白了!我——我听你的!我等到老了那一天,等到老死的那一天!”
“好!起来吧!!”
马大炮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贴在了他父亲马卫华的身旁。
马一刀对马卫华道:“今年的征兵,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抓紧时间,把大炮弄到西疆军区新兵连去!”
“啊?!爸爸,您——您就算要大炮当兵,那也该在华京军区啊!西疆那里——西疆那里,是不是太远了啊?”马大炮的妈妈惊声问道。
马一刀这次没有理睬大儿媳妇。他继续对马卫华:“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西疆军区的任何人知道大炮是我的孙子!”
“是,爸!”
马卫华双脚一并,高声答应道。
马大炮的脸上,立时现出了一片沮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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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