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停了背诵。
我睁开眼,看到玫瑰的一双眼睛失了神,越过我和独夫的头顶,木木地瞅着独夫客厅墙上的一幅独夫和他对象的婚纱照。
两个大大的泪珠儿顺着玫瑰绯红的脸腮朝下淌着。
呆了一会儿,玫瑰笑笑,说,算了算了,不背了不背了,给张哥唱首歌吧。
玫瑰唱起了前些年流行的那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风
痴心只是难懂
借酒相送
送不走身影濛濛
蠋光投影
映不出你颜容
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
夜风已冷
回想前尘如梦
心似冰冻
怎堪相识不相逢
难舍心痛
难舍情已如风
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
我早已为你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从分手的那一天起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谢人已憔悴
千盟万誓都随花事湮灭
唱完了这首歌,
玫瑰又流起泪来。
独夫走到玫瑰的身旁,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好了好了好了,不唱了,张哥来了,咱们谈谈工作的事儿。
独夫是有名的情圣,在女孩子身上下了十几年的功夫,自然的很会安慰女孩。
玫瑰坐了下来,虽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却没再流泪。
独夫对我说,前些日子你不是托我给你那个邻居找小姐吗?他现在需不需要了?
我一个女邻居从粮食局下了岗,租了体育场大门旁的一个叫奥林匹克的小酒店,开业几个月中,客人对其它方面都算满意,就是对店里没有干那事的小姐这一点感到遗憾。
男邻居在我家和独夫一起喝过酒,记得独夫说的他认识很多小姐的话,就托我找独夫帮忙,让独夫从其它酒店给他挖一个那样的小姐。
我对独夫说,估计还没找到吧。
独夫说,你看看玫瑰行不行?
我望一眼玫瑰,笑着骂他,你小子怎么在家里也没个正经的样子?
独夫说,说真的呢。
我怕他再这么胡说八道,玫瑰会生气,便想岔开这个话题。
谁知玫瑰说,张哥好好目测一下,我合适不合适?哈哈哈。
我自信经多见广,但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难道玫瑰是一个鸡?
玫瑰飞着媚眼对我说,张哥,我也是学习你啊,我想和天下任何的一个男人*啊。
听着玫瑰的话。我目瞪口呆。
玫瑰又说,我读了你的那个叫《飞翔的感觉》的知道你想和天下任何的女人*。
玫瑰走进独夫的书房。拿出了我送给独夫让他读读并提提意见的那个
玫瑰哗啦哗啦翻了几页,手指头点着那段文字,读给我听:…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在无人的地方狂奔乱喊的*。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和任何一个女人乱交的*。
我猜,我们的大哥拥有那种在宇宙中自由飞翔的*。
而现实中每一张人的脸都是大哥灵魂看守人的面孔,每一种人造的物件都是大哥起飞时的木桩网坠风筝线......
——
虽然我在酒店里习惯了和小姐们打情骂俏。可是在独夫家里和玫瑰说话,却十分窘迫。
我避开玫瑰盯着我的那双眼睛说。那是说我大哥,不是我。
玫瑰说,你那么写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你说我说的不对?
我的脸热乎乎的发烧。
玫瑰真的是一个鸡。
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妓-女在酒店以外的地方接触。也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爱好文学的妓-女接触。
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在独夫的催促下,我和女邻居通了电话,问她哪里还需不需要小姐。
女邻居兴奋地说,正愁着呢。来吧,快送过来吧。
我骑着摩托车,独夫和玫瑰坐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去了邻居的小酒店。
到了奥林匹克酒店,玫瑰很快的就和我的女邻居谈妥了。
玫瑰若包房间,平日里帮着洗鱼择菜、涮碗洗碟子。月工资五百,一瓶啤酒提成五毛,白酒提成百分之二十。小费自得。若不做别的,只接待客人,无工资,所挣的钱,老板提百分之二十。
玫瑰包了房间。
独夫说,你邻居开的条件不错。
玫瑰对这些似乎不太注重。她注重的是住的地方。
女邻居领着她上了二楼看住的房间。
独夫扯着我的手,说。走,咱们也上去看看。
在我所看到的小姐房间里,那个房间是最好的了。
一间房子隔成了两个里外小间,里间放了一张床,带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外间有一个洗手盆,洗手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对面靠墙放了两只单人沙发。
玫瑰打开里间的灯,跳上床去,也不管那床面脏乎乎的,躺在上面打了两个滚儿,咯咯咯笑着,一脸的满足。
女邻居把我叫到房间外面,问我给独夫多少介绍费。
我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算了吧。
我知道独夫经常为一些大大小小的酒店介绍小姐,在小城里,他这皮条客干得满成功,一年里的收入比他给人当枪手挣的多。
女邻居过意不去,中午没让我和独夫走,说,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四个人坐下,女邻居作陪,我给她打下手。
唉,真是环境改造人呢,女邻居开酒店才三、四个月,性格在我眼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