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站在宣若面前,面无表情的说着,看着她这样一幅狼狈的样子,没有半点同情与可怜。凌乱的头发潦草的盖在额前,宣若抬起头满眼血丝的盯着云歌看,冷笑着说道,“我的确是可以安心了”
她往肚子里吞了一口气,满脸凄凉的仰天惨笑,断断续续的说道,“三月以前,父君从西海水宫中传来家书,命我迅速归家一趟。我本以为是西海出了什么事情便想都没想迅速归了家,谁知父君却将我带到了水晶殿之中,打开了那个我从来不知道里面还有玄机的水柱。仙魔大战之后,仙界各大门派掌门相继丢失了的神器竟然都被父亲藏于了水柱之中父亲告诉我若是西海拥有了这几样神器便可以所向披靡,无需继续在天界龙族之中忍气吞声可后来父亲又告诉我崆峒派纪书画不知怎么便察觉到了父亲所作之事于是父亲命我将仙界一直支持我的崆峒派掌门纪书画灭口我不肯父亲父亲”她忽然说不下去,像是哽了一口气在心头,抽搐了一下,接着结结巴巴的说道,“父亲便命人将我绑住,硬生生的喂了我一颗类似于尸毒的药丸他说若是我不能老实听他所言,便会像西海变成鬼尸的那些人一样”
“你胡说些什么?”被绑住不能动弹的宣策赤红着双眼,面色涨红,急乎乎的满地乱跳,完全没了上神的风度。
“父亲我从来没有胡说!”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大声嘶吼着,撕心裂肺,那样崩溃无奈的表情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了她。
只有站在诛仙柱后盯着宣策的郁泉幽冷笑了一声,被白纱遮住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浅浅的嘲讽。
“不信不信你们可以前去杨瑜与西海之间的山脉处看上一看那里的死尸一堆胜过一堆皆是戾气强盛至极的鬼尸我没有丝毫说谎,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我父亲的亲兵亲卫!我父亲的亲兵亲卫谁人能够调动的了?”
这话说的似乎丝毫漏洞也不曾有。只是,现如今的情势,却不容得宣策说一句反驳之言。他气的眼眶血红,几度捂着胸口作势要昏过去,眼中惊讶,绝望,可笑冗杂在一起,五味杂陈。
或许龙墟台上,只有郁泉幽一人一直盯着宣策的神情看。那张瞬间苍老了十分的脸庞上浮上来的悲哀像是一把刀子朝着郁泉幽心口狠狠的割了一刀。她看见宣策眸光之中的颓废与悲凉。那是作为父亲对女儿深深的失望。
郁泉幽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想法。或许宣策所做的一切可能是在救宣若
只是他们之间当真是应了宣若所说的那一句话,父不知女,女亦不知父。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思绪又被现实之中的争论拉了回来。
众仙听见宣若这一番话,又看见宣策想要掩饰又无法反驳的表情,都纷纷提议道,“不如就按照宣若所说派一个人前往杨瑜山脉之中查看一番?”
这话落入低下头的宣若耳中。那人被杂乱无章的头发遮去的脸庞上涌现出了一丝狠毒。她的嘴角擒住一丝笑容。
“既是如此大家现在便选派出一个人吧。”有上仙在人群之中提议着。
正当众仙人群涌动时,天际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喝声,“无需这样的麻烦我们二人已经将山脉鬼尸之事查看清楚。你们这就可以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仙随着这一声喝扭头朝着天际边缓缓降落而下的两个身影看去。着一身暗红色衣袍的沼临带着粉衣连绵的官芸柔降落在龙墟台之上,面色淡然,不清不楚。
“沼临上仙纤云使者”这两人在仙界的身份算得上尊贵。有些眼见力的仙上自然作揖行礼。
沼临本就不喜欢这些虚礼,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理会一旁见势行礼的无名小辈。
那无名小辈却因此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埋没在人群之中,似乎是消失了身影。
“杨瑜山脉之中的确如宣若所说所有的鬼尸都是宣策水君身边的贴身侍卫所化想来这宣策水君也的确狠心至极。”沼临嘲讽了一句,看向被困在诛仙柱旁边的那位早就没了风度的西海水君,眼神自然而然地瞥到了一旁的白色斗笠披身,一身浩然正气站在那里的身影。
他目光一顿,很快又转过了头,收了话语。
“怎么真的是这样?”众仙虽然听见沼临这样说,心间犹豫与不敢相信依然是充斥着整个龙墟台。谁有能想到,平日里那般胆小怕事,从不参与任何夺权之事的西海水君宣策是这样一个人?
云歌倚着狐墨,神色露出一些疲倦,继续朝着宣若说道,“此事暂且不论接下来,你便真的按照你父亲所说杀害了崆峒派掌门纪书画?”
宣若调整好所有情绪,惊慌失措的抬起眸,疯狂的点着头,“我能如何?尸毒埋在我身体里若是不服从父亲的命令我便会成为我这一生最恨的怪物”
“所以因为你不想要成为鬼尸所以纪掌门便成为了鬼尸是么?”沼临打断了宣若的话,声色有些阴冷,对于宣若那般楚楚可怜地狡辩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摇。
背对着众仙地郁泉幽忽然便握紧了衣袖之中地双手,面色煞白。
“什么?纪掌门成为了鬼尸?”一时之间,众仙之间便像是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有人提出疑问。
“鬼尸的形成往往需得聚集足够的戾气纪书画虽然含冤而死,可他的戾气却因为是刚刚归途并没有那样严重根本不可能成为鬼尸。况且崆峒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