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过,黄沙飞起,我的眼里除了绝对的杀意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这一剑谈不上多精妙,但却是我生平中使出最快的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快得让我都不敢相信。
除了黄沙之外,剑光之下还透着两道金光。谈不上多夺目,但却和我的剑一样快。而且两道金光极为隐秘,如果不够仔细地话根本无法捕捉到它们的存在。就像是两条蜥蜴钻入草中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剑光消失,黄沙落地。我的剑锋停在了血燕的脖颈,那只红喙红爪的燕子落在了地上。和那只燕子一起倒地的,还有白鸦的尸体。
白色的锦衣被鲜血染红,一枚金针洞穿了他的咽喉,刺断了他的颈椎。八臂盲猿之所以叫做‘八臂’就是因为他施放暗器的时候够快,快得让人觉得他不只有一只手,而是八只。
“你的剑很快!”李凤歌朝着我笑了笑。他一早就知道我不会对他出剑了,从我拿起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
“但还是没你快!”我也笑了笑。他知道我的想法。他只不过是顺手帮了我一把而已。
他并没有否认,我的剑确实没有他的金针快。八臂盲猿传给他的功夫除了机关之外还有轻功和暗器。这三样每一样都是在原来唐门武功的基础之上再进行改进的。这金针应该就是从唐门的龙须针改进而来的。比龙须针更致命,也更隐秘。
“媚娘在哪里?”剑刃其实已经划破了血燕咽喉处的皮肤,只是伤口不深并不致命而已。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毕竟我们刚杀了她丈夫。而她也是一个狠辣的女人,如果她不说的话,我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找到媚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她笑了笑,反问了我一句。
“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么?”李凤歌笑着看了一眼血燕,他似乎很有自信。
“有!”血燕笑着,笑得很果决!根本不留任何余地,就像她脖颈上慢慢扩散的嫣红一般。鲜血安静地流淌,她也随之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李凤歌的脸上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我却表现得很淡定。我已经猜到她会这么做了,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白鸦血燕虽然手段狠辣,但两人却始终形影不离。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深,白鸦死了,她活着也没了意思。就算我放了她,她又能去哪儿?回组织里面么?那个地方不是人应该待的,更不是一个女人待的。我见过那些没能完成任务的人所受的惩罚。她自杀或多或少也有一些这个原因在其中吧?
不过此时我关心的,并不是白鸦血燕的生死,我关心的是媚娘的安危。我不知道他们把媚娘藏在了哪里,更不知道媚娘现在到底是生是死。我很着急,从未有过的着急。
虽然在血燕告诉我媚娘被她抓住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再见不到她的准备,可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一样会不知所措。
“怎么办?”李凤歌看了看我,他很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唯一知道媚娘下落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们该怎么找到她?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媚娘。
一定要镇定,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镇定。他们追我们追得很着急,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白鸦还故意站在车顶上发出了声音,也就是说血燕是在那个时候带走媚娘的。而在白鸦发出声音的时候,我就停住了马车。从血燕带走媚娘到她再次出现中间所隔的时间并不久。所以媚娘应该没被藏多远。
正常情况下媚娘应该在二十步以内,但白鸦和血燕的轻功都极高,所以这个范围得扩大到周围五十步以内才对。可这周围全都是茫茫大漠,五十步的距离一眼就看得到边,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应该藏的不远,但藏得很隐秘。”李凤歌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又看了看车底。这是目前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了,但在这两个地方都没有看到媚娘的身影,我开始越来越着急了。
马站在我身边,打了个响鼻。看来它也感受到了我焦急的情绪。
“可这周围全都是一片黄沙,根本无从找起!”我随意地在地上挥了一剑,剑锋插进地上的沙子里,让我突然眼前一亮。沙子很松散,用沙子藏人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快找!她应该被埋在沙子里了!”我突然来了精神,开始搜寻了起来。露在外面的沙子都是干的,如果要埋人的话,沙子被翻出来再盖上,那外面的沙子就一定会有一些是湿的。
我开始小心地搜寻了起来,有了这条线索,或许我可以更快地找到她。李凤歌也明白了过来,我们两个开始一点点地以马车为中心点慢慢搜索着。我心里很着急,但我知道现在最快的办法就只有一点点地寻找了。
“找到了没?”我没隔几个呼吸就会问李凤歌一遍,但每一次李凤歌都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没有找到,我心里开始越来越焦急。
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我开始体会到了‘无可奈何’的意思。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我还是要继续搜寻,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有媚娘在身边的日子,我开始习惯每天晚上搂着她入眠,开始习惯让她给我盛饭,为我洗衣。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时间也越来越久。时间越长媚娘活下来的几率就越低,可我已经拼劲全力去寻找了,仍然一无所获。李凤歌也很着急,但他只是着急。而不是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