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有多种模式,不一定全部都是灭国之战,边界地区死人那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可以尽起大军一战成功,有可以打一场不大的战役,斩首千余人以壮声威。
显然,司马虓指着的是后一种,王戎同意的也是后一种。这种战斗充其量就是一场小冲突,和即将开始的河套之战,当然是没有一点可比性的。
不过两人对司马季不是很了解,只要洛阳同意了,取得了首肯让他指挥平州军,他就敢把小冲突打成灭国之战,到时候就说自己领会错了意思。大不了掏钱上下打点一下,铜钱留着干什么,能打开回家的路,多少铜钱也买不来。
贾南风一见到宗室和辅政大臣都同意,想了一下也觉得没有问题,“高句丽也不是什么大国,既然时常扰乱平州,让青玄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
反正只是一个小冲突而已,又不是要调集大军征发,平州军已经足够用了。
幽州现在其实挺热闹的,因为出现的流民,当然源头并不在幽州,流民吗,这么大的国家流民随时随地都存在,属于附近大州投奔而来的农户佃户,人数并不多,也没有让官府重视,不过一直对自己封国十分重视的燕王,还是立刻就发现了隐藏的rén liú。
司马季画饼确实已经开始出现了效果,有人口再往幽州聚集。实际上刚刚画饼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指望有效果,因为晋朝确实人口不足,土地还有很多空余,距离土地兼并的警戒线其实还很早,可这种情况真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天气才稍微有一点转暖,就有人拖家带口来到幽州,连春耕都顾不得了。司马季发现之后让颜严便宜行事,大张旗鼓肯定是不行的,司马季觉得应该把这些人防盗辽西郡,那里已经在大地理上属于东北,比较容易神不知鬼不觉。
“这种人口都能出现流民,是不是官员太多了。”虽然只是刚出现了百十户,可这种趋势司马季已经见到了,迅速就准备把这些户籍吸收,绝对不能形chéng rén流,堵不如疏才是最好。
但凡秦、汉两代出现过的一切官名,无论是常设的、还是非常设的,几乎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这些官职很可能只是不同时期的不同称谓,职权是相互重合的。比如有的郡叫太守,有的郡叫郡守,这还是比较正常的,不正常的官吏有的是。
比如太宰、太傅、太保,这是周朝的三公;太尉、司徒、司空,这也是古官名,职权也相当于三公;大司马,也是古官名,汉代用大司马来代替太尉一职;大将军,是汉代非常设的官名,在汉代大司马大将军往往是一个人。到了晋朝,真正的zhèng quán已经龟缩到官秩千石的小官,尚书令与中书令手中。以上这些官职都是没有具体权力的养老闲职,但是都享受着三公待遇,领着一品大臣的奉禄,按一品大臣的资格来进行占田荫户。
我大晋还有二十个刺史,三千个郡县,用四亿人口的我大清比吧,我大清有一千多个县。我大宋也以机构臃肿出兵,可人家手工业发达,虽然没有软文里面吹的有钱,可也比一般的朝代有钱,我大清好歹四亿人口承受力强,执行力除了西汉之外,和任何朝代都能比,而且清朝皇帝对官员抱着干不好抄家的态度,压低了官僚阶层地位,反正想要当官的人有的是。
可我大晋,有一个庞大的士族随时准备要为国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么多高门士族子弟都需要作官,没官职怎么行?光将军就有不下二十种,这还要把宣威将军那种八品排除在外,那还不如一个校尉。
东汉是一千零六十万户,晋朝建立是一千六百万人,虽然读起来差不多,可实际上差得远,就可以想晋朝的普通人,维持国家运转,要比东汉的人付出多少劳动。幽州不缺耕牛,不代表中原也不缺。
辽西郡才这么点人,用人口填上轻而易举,不过这些满怀着对未来憧憬的人,在今年注定是倒霉的,因为今年有战事,不但美好梦想要延后,还要先付出劳动力,保证军需用度。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来司马季无耻,根本没让流民歇口气就准备压榨劳动力。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洛阳的首肯,可以对高句丽的劫掠进行反击了,从栽赃高句丽开始,平州、幽州的户籍已经少了上千户,洛阳在不表态确实也说不过去了。当然这些消失的户籍,都成了燕王隐蔽的户籍,没忘了司马氏也是士族,当然也可以玩隐蔽人口的把戏,就算司马季不谙世事,不是还可以学习么。
“张达,干得不错!这个尚书令还是挺能办事的!”司马季一阵感叹自己的钱花的不冤枉,比起那些空谈玄学脑子不知道在想啥的家伙,王戎这个贪财吝啬鬼都显得可爱许多。
“张达不敢居功,都是殿下的威名让尚书令诚服!”张达赶紧连称不敢。
“我哪有什么威名,尚书令帮忙是看在钱的份上。”司马季也一点不掩饰,他就是这种人,而且对自己有很清晰的定位,王霸之气,纳头便拜距离自己远着呢。
至于范阳王司马虓为何帮忙,那也是自己出力了的,不然为何王戎开口后,司马虓就提出这种建议?只不过这两人当时互相不知情罢了。
“在辛苦一趟去一趟平州吧,让东夷校尉何龙开始操练,洛阳那边都不对收复河套隐瞒,我也不隐瞒,明火执仗的去打。”司马季对着张达点点头这么说道。
幽州这边的天气其实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