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燕王,有晋卫飞骑回报。”门外一名护卫站在门口禀报,却不敢踏进门槛一步。
“先让他进来。”司马季一听赶紧招呼道,不论是在任何时候他都会接见回报的晋卫飞骑,因为对方不掩饰身份骑马回报的时候,肯定是出了大事。
“燕王殿下!”这名晋卫废弃直接走了进来,从怀中拿出信件送达司马季手中。
拆开信件一看,司马季的脸色就是一变,虽然对这一天已经早有准备,看真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不由得心脏加快,整个人也变的心慌意乱起来。
不知道其他王侯得知此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满心的不知所措,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远在蓟城都得到了消息,相信其他王侯也都知道了太子被废的事情。其他军镇和在封地的王侯会怎么想?是按兵不动还是已经开始有所准备。
司马季拿着信件心慌意乱,全无刚刚在众多晋卫面前言出法随的劲头。真到了要在战场上见高低的时候,他真的准备好了么?满脑子都是浆糊的司马季,就这么愣着,似乎把眼前还有很多人都给忽略了。
“殿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终于一声呼唤把司马季拉了回来,其他人也很好奇,燕王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冰块的形象,从来都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样,考虑问题的时候只问结果,人命在他眼中更是不值一提,现在怎么这样?
“哦,太子谋反已经被收押。”司马季慢吞吞的回答了一声,下一句话又变了口气,“这件事不要讨论,朝中大事,不是你我能够讨论的,当今祸从口出。”
太子被废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在部下面前忌讳莫深,不出意外的话,马上整个天下就都知道了,贾南风就怕一次拍不死太子,怎么不宣扬一番太子的恶行呢?
任何一个太子翻身的机会,都是贾南风必须要堵住的,要是历史不变,贾南风都会杀了太子,所以马上太子被废的消息就会传入民间,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不过百姓有知情权但是没有讨论的权利,所以司马季还是告诉晋卫,不要过多讨论这件事,免得自找麻烦。
“好,继续说刚才的事情,轻罪重罚、从重从快。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这一次封国因为瘟疫出现大量的人行骗,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是不行的,必须要下重手。”司马季的口气比刚刚更加严厉了一些,似乎受到太子被废的影响开始迁怒他人。
“任何风闻言事都可以先抓起来,我记得好像有个文士说本王是借着瘟疫敛财,先给我斩了他,其他有不满者借机生事,先抓起来充做徭役,日期不定。”司马季一挥手接着吩咐道,“一个月内,调查封国所有户籍,这一次差的不是户籍,而是总人口。”
“殿下,查总人口没有问题,可只是因为说话就充做徭役,日期还不定,是不是严重了一些。”一个年龄不过二十的男人站起来,有些犹豫道,“现在人心不稳,应该怀柔。”
“放心吧,到时候自然会怀柔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让人涨涨记性。”司马季嘴角扯出难堪的笑容,一旦要动兵,马上各大军镇就会进入征兵模式,到时候那还会抓人。
其实说不定会更早,如果贾南风被诛杀,新的当权者为了稳定民心,加官进爵、犒赏三军、大赦天下都是在预料当中的事情,他看起来在大乱之前下重手整顿封国,把轻微的罪行弄的很严重,到时候借着那股风一样会进行赦免。
所以说这一次的整顿注定会半途而废,被抓的人被收拾不到一年就必须放出来,用来收买人心。
先把不稳定的因素折磨个半死,在对方将要绝望的时候在打开一扇窗户,没准就能激发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这事谁说的准呢?出了大牢的犯人再次作恶的情况比比皆是,可一样也有很多犯人一次就被收拾老实,以后再也不想反抗,老老实实的种田耕地。事情么都有两面性。
等着晋卫们陆续离开,司马季让人赏赐了一下报信的飞骑,便开始考虑如何迎战了。军镇混战近在眼前,如何制定战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八王之乱当中的藩王都奔着入主洛阳的目的去做事,入主洛阳掌控朝政,进而统领天下。看八王之乱的过程已经清楚的表明,洛阳安全性差的特点,在这次战乱当中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大晋这个京师的位置,就是一个标准的被四面围攻的地方。
甚至后来连最后的掌朝的东海王司马越,都不得不放弃洛阳寻找另外一处安全之地。晋朝残余的一点力量躲入长安,在关中之地有苟延残喘了几年,那个时候才发现了长安的好处。
洛阳在政治上,因为各方势力交汇,加上东汉中期以来政变太多,在司马季眼中就是一个挨揍的地方。不谈政治,从军事角度上,洛阳东西南北都有军镇,还是一个挨揍的地方,谁掌控洛阳谁就被军镇围攻,司马伦、司马乂、甚至司马越都是这种下场,最后司马越不得不放弃到手的洛阳,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留后路。
在没有建立足够稳固的基础之前,司马季绝对不会自己跳进去,给其他军镇围攻自己的机会,这也是他为什么希望羊献容能帮助自己,里应外合就稳妥了许多。
宗室在面对贾南风的时候尚且不能拿出一个态度,要是司马伦还篡位的话,肯定有不少宗室会站在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