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淮南王是不是以为我这个中书令很好骗,嗯?”孙秀听着御史回报一下子被气笑了,装病是一种很有用的麻痹手段,这一点孙秀本身就一清二楚。
可司马允年纪不过二十七,从军多年身体很好,早不病晚不病,就在被任命太尉的时候称病不出?孙秀感觉到很愤怒,这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他本身就自负聪明,连贾南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司马允竟然用这种一眼看透的招数?
长笑之后孙秀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淮南王不服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何况这种雕虫小技,明升暗降本身就是在逼着司马允狗急跳墙,趁着对方羽翼未丰解决掉这个后患。
“淮南王称病不出?这殊为不智啊,孙秀这小子是在逼他。”同样在府中闭门不出的司马冏同样也得到消息,一下子就明白了孙秀的用意。
最近司马冏同样见了不少人,有人明里暗里希望他铲除赵王,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淮南王目标大,而且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装作没有听懂,闭门不出。
同样心里有鬼的司马冏,处在一个中立的角度,一下子就看出来孙秀的举动是何用意,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京师内部反对赵王的力量,并没有逃过孙秀的眼睛。
对着淮南王这一刀,本来也可以砍到他齐王身上,想到这司马冏身上冒出一股冷汗,倒吸一股凉气自语道,“好险啊,难怪贾后都着了他的道。”
京师当中的对比,赵王占据了绝对优势,这种情况下孙秀如此咄咄逼人,就是逼着司马允动手,好光明正大的杀了对方,司马冏双手紧握,暗叹孙秀歹毒。
想是这么想,司马冏只能在自己的府邸当中着急,现在站在司马允那一边,他没有这个胆量,就算两个王府合兵一处,直属的兵力和赵王府相比也没多少。
如果敌对的两方是敌强我弱的状态,那么弱小的一方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发难是必然的,可强势一方发难,这件事就难办了,孙秀处在强势一方,首先动手就是要逼司马允于死地。
自从司马允称病不出之后,宗室和朝臣表面上没有动静,心里无不关心双方的动静,上朝的时候都尽量闭口不言,唯恐这一场风bō_bō及到自己。
“淮南王已经服软了,本王觉得也不用逼迫太过,现在就可以了。”赵王府当中,司马伦很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对孙秀开口,整个京师尽在自己掌控当中,赵王府光是军队就超过万人,淮南王就算是深受爱戴,风评很好又能怎么样?还真敢造反不成?
真正掌控京师的孙秀眉头微微一皱,他以为司马伦叫自己来有什么高论,结果就说这个?有司马伦这种主公,是他孙秀最大的幸运,因为司马伦才能有限,名声很臭只能依靠自己,同样也是孙秀最大的不幸,有时候孙秀都感觉自己带不动赵王。
孙秀如果是后世人,肯定有种对方和自己合砍八十三分的无力感,不是谋士不给力,是在是主公太垃圾,根本带不动。
“淮南王装病,不奉旨,已经是明显的不满,大王竟然要放过淮南王?”孙秀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如果异地相处,大王觉得淮南王会放过大王么?现在尚且敢抗旨不尊,到时候还能有我们的活路?”
主公实在是带不动,本来作为下属的孙秀,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司马伦见到孙秀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有点慌了,陪笑道,“先生不要生气么,是本王的错,竟然在这个时候心慈手软。”说罢还拍了自己一巴掌做出懊恼状。
这一番作态简直把司马氏的脸丢尽了,孙秀倒是没有太反客为主,冲着司马伦承认了错误道,“秀也无意挑动宗室内部,只是此事太过于重大,秀和大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王还请谅解,这样吧,只要淮南王奉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大王这几天要小心,最好待在相国府不要出去,防止淮南王垂死挣扎。”
“这点本王自然是知道的,先生不必自责,本王对信任一直都是信任有加。”司马伦小鸡啄米式的点头,不就是待在府中保证安全么,不用孙秀说,他也会这么做。
“大王保重,秀现在就去办公去了。”孙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逼反司马允他自然另有安排,只要司马伦别再出来添乱,这件事就十拿九稳。
回到皇宫,孙秀便开始针对司马允做出布置,首先自然是保证皇宫的安全,宗室这次能够成功,也是因为控制了皇帝司马衷,没了司马衷,贾南风变成了没有牙的老虎。
只要保证皇宫在自己的手上,不让皇帝为司马允所控制,没有大义的司马允就无法对赵王造成致命的威胁,这样便是赵王府上万大军的毡板肉。
以中书令对皇宫各门的守备进行调整,确保不会有司马允的人渗透。孙秀料定如果司马允要是反抗的话,肯定会想办法进入皇宫,他现在就要掐断这种可能,至于赵王府那边孙秀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双方的力量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两方面不出事,司马允必死无疑。
剩下就是如此逼反对方的问题了,孙秀便开始草拟诏书,把御史刘机叫来,淡然的吩咐道,“带上人去淮南王府下旨,天子有诏命淮南王为太尉,如若不从,便弹劾淮南王抗旨之罪,我看他奉不奉诏。”
“遵旨!”刘机冲着孙秀微微一拜,转身便气势汹汹的带着手下令史、吏曹、军曹、法曹一干人前往淮南王府,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