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令的事情和晋军征讨阿拉伯的大军已经出发,两件事在泰西封传开之后,司马季的形象立刻就从十恶不赦的侵略者,变成了波斯帝国自古以来的伙伴,匡扶社稷的助力。毕竟比起远道而来还作恶不长久的晋人来说,阿拉伯人对波斯拉仇恨的力度,还是要更加出众一些,这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改变。
这让司马季想到了一个笑话,英国首相问自己的助理,既然我们的国力远远不如苏联,不管竭尽全力都无法阻止苏联进攻,为什么不让美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把制造核弹的钱用来发展经济呢?
“谁特么在乎苏联,我们的核弹是用来对付法国的!”司马季一边走一边嘟哝,神色轻松的展开了自己的西亚之旅,甚至感觉到了不少善意,如果这个场合要不是奴隶市场的话,那就更好了。
作为曾经大晋最大的奴隶贩子,司马季虽然洗白多时,但是还是对自己的西亚同行如何工作颇有兴趣,带着亲卫来到这片奴隶市场,取长补短学习一下外国的先进经验。名义上他已经废除了大晋的奴隶买卖,那不是名义上么?南征还在进行,皇宫的宦官缺口还是客观存在的,抄完大清抄大明,有用就行不用管是谁的。
司马季印象当中,似乎西亚的人口买卖当然也包括罗马,算是历史源远流长。这和东亚的情况是不同的,他认为这和一家独大的环境也有关系。至少中原王朝不会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原则上还是要抨击抨击的。武帝司马炎就下令过禁止奴隶买卖,别管有用没用,人家有这道圣旨,这就是态度,禁止不了的话,我大晋自有国情在此。
“燕王,那是人么?怎么这么黑?”一众学生自然也是在内,他们倒是听说过南洋的土著肤色有些黑,但这么黑的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外。
“要不说就应该带你们出来见识见识世面,这天下这么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司马季眉头微皱,不慌不忙的开口解释道,“这日照多了,皮肤就黑。你不要看波斯人一脸苍白之色,他们有病,像是我们不晒太阳就白,晒了就黑,这才是正常的。”
“燕王懂得如此之多,学生这次出来真是不虚此行。”恭维之声声声入耳,仗着波斯人听不懂说话,在燕王的带头作用之下,在对方陪着笑脸的时候,他们把波斯人从头嘲讽到脚,连带着对被关在栅栏当中的黑人评头论足。
按理来说在这种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场景当中,只要稍微有些同情心的人都会默然不语,可惜司马季就是一个俗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些贩卖人口的波斯人都见怪不怪,他一个外人哪有这么多同情心。
“咱们大晋周围,没有这么明显的奴隶市场,不过你们今天见到这一幕,回去之后还是要想想,怎么不让这种命运落在我大晋百姓的身上。我们这种上国,是不能低着头求着别人过日子的,如果非要做出一个选择,我们只能做波斯人现在的角色。”司马季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奴隶贩子,语重心长的道,“天下就是这么真实,别想是某些儒生那样解读的都虚幻了,本王很尊重书中各种俊才所设想的美妙世界,就是不能让他们掌权,教书育人还是可以的。”
“就如同各种宗教都劝人向善一样,这个天下除了某些个别宗教之外,每个宗教几乎都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波斯人的袄教也是如此。可你们也看见了,他们也在买卖人口。对同样是人的同类毫无怜悯之心,所以任何宗教的主张听听就行了,全都是在放屁。”
宗教其实就是统治的一种工具,用来统治百姓的思想。东方的宗教和西方的宗教截然不同。这主要是中原历来讲究人治,宗教在压制下,只不过是皇权的一个附属品,而且还不算重要的那种附属品。东亚宗教的神灵一个个都是由现实中的人被神化的,而且等级森严就是人世的再现。而基佬教和后来的和平教等等却都是虚拟的,最后世俗为人。宗教还有一种功能,那就以神来约束人,那就是敬畏。
不过司马季认为,那就能糊弄糊弄意志薄弱者,像是他这种从血流漂杵万里清的存在,早就应该受到陨石天降的待遇了,连陨石天降都没见过的燕王,估计老天可能这时候打盹没注意到。
就在司马季大言不惭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慕容翰正在阿拉伯半岛烧杀抢掠,而且还得到了波斯人的感谢,南征还在进行,所过之处尸骨成山。往后因为气候和适应的因素,谁知道晋人是死一百万还是死一千万?每时每刻都在死人,这都是他下的命令。
燕王把他现在能想到的恶行都来一遍,至于燕王的这些学生,就要想到应对之法,不让这种恶行在自己的国家出现,那司马季就没白作恶。
他都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恶行,也不想这么做,因为掩饰的最好办法,就是他也弄出来一种宗教,把自己包装一下,解释自己为什么作恶,那都是上天让他这么做的。到时候寿终正寝拍拍屁股走人,把大晋上下都坑了。
“解释个屁,本王就是个恶棍,出来找找平衡。”手插裤兜的燕王横穿庞大的奴隶市场,左看看右看看,把这里当成一个看见人生百态的好场所。
在一片规模不小的场地当中,一个留着胡子的波斯商贩,正在拽着一个少女的胳膊,少女不断的挣扎,双眸满是泪水、脸上满是恐惧。
司马季其实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