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北矛盾啊!”将陆机送走,司马季有感而发。估计陆机在洛阳也被地图炮折磨几年了,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说动的。
这件事非常难解决,尤其晋朝建立时间不长,灭吴不过二十年。对南方士族的歧视短时间内不可能消磨掉。南北矛盾并非一直在,这种情况在隋灭陈之后也出现过,北宋太祖说过南人不可为相。
金朝末年也出现过南北矛盾,按理来说金朝统治者是女真,北方人应该是心向南宋。事实上也是这样,红袄军失败不少将领都投奔南宋。可在南宋不被信任,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在金朝灭亡之前回到了北方跟着金朝共存亡,以至于金朝灭亡后,南宋军北上却被汴梁百姓赶出来的事情。
“管他呢,以后的南方还指不定是指哪里呢,吞中南半岛成功,以后的南方没准是指珠江以南,这都是没准的事情!想想怎么忽悠鲜卑和匈奴吧!”司马季暗讨,这些北方的部落,估计对南方的气候环境没有认识。
更不要提在晋朝都算是极南方的林邑,没准还认为四季如夏的地方很不错呢,比他们呆的苦寒之地好。司马季可不是随便胡扯的,黑龙江人最喜欢国内哪里?海南!俄罗斯人最喜欢去中国哪里旅游?海南!
“还有一个人要带着,在挑选一批没什么背景的禁军。就差不多了!”这么想着,司马季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到洛阳的另外一个目的。
给刺史许猛擦屁股,他一个藩王还得为了一州刺史擦屁股。楚王和淮南王就不考虑了,虽然司马亮现在可以说正在辅政,但司马季和对方现在的关系,不提还好,提了反而会害了许猛,好在辅政的不是司马亮一个人,不是还有卫瓘在么。
当然了,最好还是双管齐下,不过这件事不适合直接在贾南风面前提出来,贾南风也不好糊弄,所以这就需要董猛美言几句。
司马季连续好几天在洛阳为许猛上下打点,幸亏许猛和杨骏牵连不深。不过办起来也不容易,许猛父辈曾经牵扯到司马师的事情当中,换句话说许氏本身就曾经有污点。虽然这种牵强附会说明不了什么,但政治上的事情也确实不讲道理,小心为上。
主要是楚王,现在禁军大权在楚王司马炜手中,想要抽调禁军必须要问问楚王的意见。
换成任何人都希望别人分走自己的军权,楚王司马炜也不例外。但如果这个数字只有两千的话,这倒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燕王为何只要那些低阶将校,不找几个高门子弟随军呢?”司马炜端着酒盏痛饮了一口问道,“这样也省的出征在外,身边没有谋士给你谋划了。”
“季这次可是去拼命的,楚王应该明白这一点,汝南王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司马季苦笑一声,意味莫名的道,“就算我想,可能很多大才都不愿意跟着去呢。”
这倒是不一定,只要司马季想的话,还是有不少人会跟着去的,都是为了扬名立万。但这么说,不太符合燕王备受打压的忠良形象。
“汝南王老了,燕王想要挑选俊杰,尽管在洛阳禁军当中挑选。”司马炜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在这件事上设置障碍,最近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和汝南王拉拢宗室内部的支持,能拉过一个是一个。
司马炜认为自己在武帝子嗣当中应该是没什么可说的,匡扶社稷诛杀杨骏。所顾虑的就是其他宗室,司马氏内部不少远亲宗室也比较有分量。司马机就属于远亲宗室的那部分,现在正是司马炜着重拉拢的对象,绝对不是因为司马季送给自己的上等虎皮,这点一定要说清楚。
洛水之畔,山明水秀,司马季约了陆机和一些士族过来垂钓。不是说燕王殿下不愿意接触士族么?说别的没用,真香就完事了。
一曲琴毕,陆机点头面露赞赏之色道,“世人只知燕王恪尽孝道,却不知道殿下也是用琴的行家,这曲调如此别致,学琴者众多,别具一格者却没有几人。”
“陆兄谬赞了,本王这只是小道,担不起如此称赞!”司马季面露得色,怎么说都是用了五年时间练出来的唯一曲目,关键时刻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不忘当初下的苦功。
目光略过一种敞袍坦胸,已经快上劲的士族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也只能当做没看见,目标锁定!腰中别剑,自作自饮的年轻公子,显然从手上的老茧能看出来,对方的佩剑绝对不是用来装饰用的。
一个成语浮现在脑海,闻鸡起舞,祖逖与刘琨一同担任司州主簿时,感情深厚,常常同床而卧,同被而眠。一次,祖逖半夜听到鸡叫,认为这是上天在激励他上进,便叫醒刘琨道:“此非恶声也。”然后与刘琨到屋外舞剑练武。
这和司马季想象当中的形象不太一样,严格来说现在的祖狄年龄并不大,也不过二十五岁。不过之前司马季已经打听过了,祖狄闻鸡起舞的事情早已经传开。
又过了一会儿,不少士族公子都开始嗨了,陆机起身走到祖狄身边耳语几句,片刻之后祖狄跟随陆机来到司马季前面道,“燕王殿下!”
“陆兄已经说了吧,本王不日将回到幽州征兵,率部南下征讨林邑。听闻主簿闻鸡起舞,日夜不缀!”司马季一副我很欣赏你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祖狄,“南征乃大事,大丈夫生而为人,自当建功立业。”
祖狄呆立片刻,南征遥远换做任何人都要思虑片刻,司马季也能理解这种心理,就算祖狄